,当然也不可能是丁馨的错。
秦阙理解丁馨的想法,她笑是因为恰到好处的反差。
有人避之不及的,正是有人求而不得的。
丁馨却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女人大概是以为她在秀恩爱,轻哼一声遂了她的意:“你当然乐意了,你喜欢燕老师吧?”
“咳咳咳。”秦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近在咫尺还在运行的摄像机,“我始终认为主角和配角是相互成就的,就像鉴罪,没有荣老师对金城的演绎,陆雨的人物魅力就会大打折扣,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演金城,大家还能体会到陆雨身不由己的悲惨吗?”
丁馨略一思索,没憋住笑。
“对吧?就算是配
角也很重要。”秦阙笑道,“而且能跟燕倾这样的演员搭戏本身就很幸运了,很多观众只是看她的名字就会选择走进电影院,那么多观众,总有一些能看到你的闪光点的。厚积薄发嘛,说不定下一次你就是主角了。”
“嗯。”看着alpha温和的双眸,丁馨那点失落泯灭无形,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愿意跟我换,是为了燕老师吗?”
秦阙毫不迟疑:“是。”
丁馨:“……”
安慰了自己半天,结果还是来秀恩爱的吗?
察觉到omega眼中的谴责,秦阙摆手,“我说得都是真心话,不管是关于配角还是关于燕倾,你的情况跟我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的。”
确实不一样,别的演员看到燕倾的表演可能会哀叹自己生不逢时,她却只会感到骄傲。
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丁馨望着她真诚的眼,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化妆室的门打开。
导演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剧组,“燕小姐造型完毕,准备开拍!”
丁馨就看着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秦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了穿着一身单薄衣裙的燕倾。
哪还有一点稳重成熟的样子。
她现在相信秦阙的话了,对方的情况确实跟她不同。
是个恋爱脑。
燕倾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几乎与雪白的天地融为一体。为了追求拍摄效果,女人并没有在里面穿过多御寒的衣物,风裹着雪一刮,她就像天地间一颗细嫩的草,随时都会被冰雪夺去生机。
“非要这么拍吗?”秦阙惶急地握住女人的肩头,燕倾的身体为了御寒而努力升起的热度隔着单薄的衣衫烧灼着她的掌心,秦阙知道不能耽误拍摄,但看着女人苍白的唇实在心疼,语气近乎于恳求,“能不能在里面贴点暖宝宝?”
“额,要不……”导演似乎也觉得燕倾这样太受罪了,迟疑地望向秦阙。
“好啦。”燕倾抬手按住了她的手,女人眯起眼,笑得很自得,像星火点燃纯白的纸张,那张被妆容修饰的格外楚楚可怜的面容后藏着的依旧是属于燕倾的,不羁且骄傲的灵魂,“你磕得鼻青脸肿还不是顶着太阳拍戏嘛?一点雪而已,不用担心,早点拍完去吃麻辣烫吧。”
“好,加油。”秦阙顾不得跟她争辩胃的事情,强迫自己松开了手,这是燕倾的事业,就像燕倾不曾阻止她成长一样,她也不该为了自己的心疼阻止燕倾继续发光。
“你回房车上去吧,这么大的雪,都快成雪人了。”女人笑着抹掉她眉峰上的雪,终于不再留恋,单薄的身影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战场。
为了不剧透,从拍摄开始,摄像机一直停留在秦阙身上。
观众们只能看到高挑的alpha孤独的站在大雪中,紧皱着眉望着远方。
而秦阙的眼中只有燕倾在风雪中孑孓独行的身影。
风雪无情地呼号着,想要将她掩埋,她却顽强地踉跄着,坚定地奔赴自己的终局
。
燕倾看着她扮演陆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秦阙眼眶发热,眉头皱得更紧,想要将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压回去。
及至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残忍。
她那时应该多跟燕倾说说话的,即使拍戏很辛苦,即使女人可能看不到,她都应该说的。
最后一场戏是燕倾扮演的女官,在被剥夺一切职位后,顶着病躯向皇帝进献自己最后的忠告。
亡国的讣告。
冰冷的风灌进肺里,她剧烈地咳起来,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
鲜红的血从她的嘴里涌出,融化了地上的雪,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颜色,转眼间又被雪掩埋。
她终于不堪重负,重重摔倒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飞扬的雪雾。
秦阙不曾了解前因后果,此时仍不受控制地攥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祈求。
不管是谁,救救她吧。
皇帝从高耸的阶梯上,慢慢地踱步下来,她裹着厚厚的毛裘披风,手里揣着暖炉,身后跟着为她撑伞的奴仆。
她身体也不好,但在这样精心的保护下,想必还可以活着看到王朝的陌路。
她走到奄奄一息的女官身旁,蹲下身,用一种哀怜又漠然地眼神望向曾经的好友,“你认错吗?”
这是她们儿时的约定,彼时已经贵为太女的皇帝给了执拗的好友一个特权。
无论她犯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