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飞烟,落在空中,幻化千万,一道金色的八卦符文显现其上,更有玄妙道音随着卦象变化,而浮现众人心头,那云烟渐渐收拢,化为一颗梅子的形状,落入他掌中,周六郎这才睁开眼睛,笑道:“庾伯父竟以一颗梅子,戏耍我等众人邪?” 庾亮微笑点头,对身旁的人道:“周六郎真有昔年江左周郎之风,这般天机造诣,当似昔年的一场东风。周氏九子,此子最佳,云体鹤姿,道蕴灵心,天机在手,大道可期!” 周胤含笑不语,只是不住抚须。 天机术算虽然亦是外道,但也能另辟蹊径,参悟大道,而且精通此道者往往悟性惊人,更兼长于趋吉避凶,这等人物不出意外,是定能成就阴神的。 周家有此子,便不怕堕了门第。 周六郎面上风轻云淡,世家宿老皆不住点头,下方世家子弟有亲近者也在高声喝彩。 他傲然道:“金杯之中,乃是五月初五的青梅,夜以盐汁渍之,昼则日曝,凡作十宿十浸十曝,再在寒井之中窖藏三年而成,七日之前,刚刚出井……庾伯父,我所言可有差?” 庾亮并未直言,而是再问道:“可还有人愿意一试?” 下方众人无论士庶,除了叫好者,尽皆沉默无言,以周六郎之断定,这杯中之物岂会有差,上去说错了自是被人笑话,但想要猜中,又还能再有什么可说? 有人长叹道:“周六郎已经算尽矣!还有何人能说?此局魁首定然是他……钟伊公何必再问?” 一众非世家的散修、仙门修士,一个个心里都凉了半截,神情之中都有几分憋屈。 但算到这等地步,纵然是他们,也不得不称上一声心服。 铜雀楼中一时寂静,就在此时,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只听一个童稚之音,怯生生道:“我……我爷爷还没说呢!” 众人回头看过去,却见一位幼小的女童,踮着脚攀上了椅子,鼓着脸,眼中还残留着晶莹,她看着台上一众真人,分明有十分的畏惧,却还鼓着勇气道:“我要替他说!” “这……”庾亮一时有些迟疑。 而女童却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小小的耳道神对她说的话,她一字一句坚定道:“里面是一棵梅子树!” 庾亮叹息一声,他自是知道此前的是非究竟如何,此时不禁也有几分愧意,但到了他这般境界,这点动容早就难以动摇他的心志,听他微微叹息道:“老夫却是并未施展壶天之术……” “杯中,也藏不下一株梅树的!” 说罢,他心中已然决断,这般闹剧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闹久了,世家纵然再嘴硬,面对这小女孩儿,终究还是有几分理亏,纠缠于此,没有半分好处。 于是便断言道:“如此,当是周六郎夺了头彩。金杯之中,正是我随手拿来的一枚盐梅!” 王龙象默然无语,却听见身边的钱晨口中啧啧有声,转头道:“太白兄在吃什么?” 钱晨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含糊道:“青梅佐酒,不亦乐乎!” 他随口吐出梅核,长身而起,在一片对周六郎的赞颂声中,高声道:“既然大局已定,何不打开金杯,让我们看看呢?” 他打破表面的其乐融融,让楼中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众人纷纷向他看来,似笑非笑,卢七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庾公乃是当世长者,还会为了此事欺人不成?” 庾亮深深凝视钱晨一眼,平静道:“此乃小事而已,能解道友之疑,也显我等并无私心!” 他伸手按在金杯之上,暗藏的法力一吐,化为断绝生机的炎炎之气,管教里面是梅树也好,木精也罢,都决计活不下来。 钱晨不等他回答,径自走下席中,手持竹竿,一步一步走向大殿台阶,庾亮掀开手边的金杯,众人皆探头去看,只见金杯之下,一抹绿色动人,犹如出芽之草,带着最初的一点生机。 此时在座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这一抹绿色见了天日,颤颤巍巍,犹如小草一般的幼苗迅速萌发生长。 扎眼之间,便蹿起来一尺高。 周胤面色一沉,冷声道:“这位道友又是何人,与我们开这般的玩笑?” 钱晨并不回答,只是随着他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梅苗扎根案上,抽出枝条,草木清香扑面而来,生机勃勃叫人动容,但满座阴神尊者,结丹真人却无一个能显露轻松之色。 当梅树根茎向地下扎去之时,铜雀楼的禁制终于发动,但任由那禁制灵光如何涌动,就算是禁制圆满的法器,也该被挤出去了,但那看似脆弱的根茎,却依旧牢牢的,毫不退缩的扎根下去。 只是数十步的时间,萌发的新枝就此舒展。 仿佛画面快放了数百倍一般,案上的梅树已经沿着案脚,延伸到了地面,树冠也拔高有两人之高,青色的树茎褪去青皮,呈现木质。 宛若昔日九真湖畔那一幕重现。 小小梅树枝干渐渐虬曲苍劲,树干也渐渐展开双臂,伸展的树冠犹如冠盖一般,笼罩了大殿,盖在主座之上,随着枝叶落去,淡雅的白梅花盛开满树 一树花雨纷纷落下,一时殿上犹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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