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夜色被窗帘遮掩,只有零星的月色透过窗户润了进来,照亮了地上蠕动的湿/润/触/手。
希拉尔受困在床上,他在第一个被郁拂然拥抱的时候觉得郁拂然的床/榻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在这/张/床/上,他会变成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认识的虫。
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在郁拂然的触碰下,变成一只被欲/望/左右的野/兽。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在这个时候,竟然除却了郁拂然的床/塌,这个房间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了。
他初见的时候,还非常孱弱,还非常的弱小,甚至还可以蜷缩在他的身上的触手,已经变成了希拉尔完全无法控制住的情况了。
明明格兰登的房间这么大,但是触手的出现,却又显得这个房间是这么的小,拥挤的挤满了触/手,他们全部都蜷缩在地上,试探着触摸着柔软的床单,试图攀爬上来。
饶是希拉尔这样久经战场的虫,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的蜷缩起来身体,甚至感受到了一丁点惧怕,这段时间因为要参加机甲大会的原因,所以希拉尔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跟格兰登的触手碰面了,导致——
直到现在,被触手缠住手脚,被触手拖拽着禁锢住的感觉,才逐渐的从希拉尔的脑海中复苏。
他有点想逃,可是格兰登正在他的上方跟他亲吻。
柔和的眉眼错落,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就好像是流水一样顺着他的肩胛骨垂落下来,落在了希拉尔的身上,希拉尔感受到了一点冰凉。
郁拂然的眼里流露出了清透的笑意,他轻声的跟希拉尔耳语:“你想做什么坏事?”
明明做坏事的虫是格兰登!
触手勾缠住了希拉尔的脚踝,滑/腻的触感让希拉尔有点受不了的蜷缩起脚趾,他低声道:“……我没有……”
声音又低又哑,就好像是被人好好的欺负了一遍一样。
郁拂然轻声的呢喃道:“没有?那你跑什么?”
“那……”
他的手温柔的落在希拉尔颤抖的肌肤上:“你在颤抖什么?”
希拉尔受不了郁拂然用这种口吻来跟他说话,好似郁拂然并不是在跟他做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而是一个教授正在教导自己不听话的学生。
绯红从希拉尔的脖颈处开始蔓延,希拉尔眼睫不安的颤动着,他声音都变得湿漉漉的,就好像是被雨淋湿的蝴蝶一样,希拉尔低声的说;“……我为什么要逃跑,我为什么要颤抖,您还不知道吗!”
希拉尔的声音里面甚至还带着一点不轻不重的埋怨的意味,埋怨郁拂然,希拉尔明明是这么一只清清白白的虫,被郁拂然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却还要被郁拂然指控。
可惜这个埋怨实在是太轻了,轻的在郁拂然听来,就好像是一种无力的撒娇。
郁拂然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他伸手将自己有些长的刘海梳到了脑后,露出了精致而光滑的
额头,看起来更加的衣冠楚楚了:“这是在指控我吗?”
他的手/指游/离在希拉尔的身上,却半点不带情/欲/,只是温柔的路过。
跟他的彬彬有礼比起来,他的触/手几乎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粘/腻的触/手光是拽住了希拉尔的脚踝还不算是满足,顺着希拉尔的腿向/上缓慢的爬/行。
甚至希拉尔的另外一只脚踝也被触/手缠住了。
而做出这些事情的虫甚至还有心情笑,碧绿色的眼眸在夜晚里好像是波光粼粼的宝石,他轻笑着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要给你做一点治疗而已。”
“毕竟,身为你的主君,我总不能让你带着精神识海的伤口去上战场,我咨询过克兰恩医生了,他说只需要最后一次精神治疗,就可以彻底的把你的精神识海修复了。”
“所以你说我应该不应该帮你做?”
雄虫帮忙雌虫做精神治疗原本是雌虫渴求都渴求不到的事情,是需要雌虫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能够得到的东西,是可以帮忙救治雌虫的生命的事情。
可是从格兰登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却有一种让希拉尔全身都开始发烫的感觉,希拉尔感觉有一股无名的火在他的身上灼烧,他偏过头,将脸埋在了枕头里面,声音几乎是被柔软的枕头给堵住了。
“……是。”
格兰登为了他做精神治疗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他应该要承受的。
可是,希拉尔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触/手已经触摸到了他的xiao/fu,希拉尔的声音就好像是被云堵住了,他低低的说:“精神治疗可是需要做这些的吗?”
他的雄虫冕下声音矜持优雅的就好像是在欣赏一朵花,甚至是带着愉悦的说:“当然,希拉尔你忘记了吗?在我们第一次去接见克兰恩医生的时候,克兰恩医生就已经说了,做这样的治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你感受到愉悦。”
在精神濒临涣散之前,希拉尔听见格兰登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边。
潮湿的,阴暗的,湿滑的大雨即将将他淹没的时候,他听见格兰登的声音就好像是喟叹一样,隐藏在巨大的声响里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