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门浮现出了石清莲嫁给他的样子。 娇美的姑娘被挑下红盖头,坐在床榻前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那时的婚房,也是这般红。 一样的红,不一样的红。 他两次成婚,心境也完全不同,原先想要的,现在到了手里,却觉得烦闷,原先不想要的,现在没有了,又觉得思念。 他甚至觉得心口钝痛。 石清莲死之前,会在想什么? 他在殿内枯坐了半宿,最终还是站起了身,起身往殿外走去。 他打算去找康安。 他是个男人,向来是以大局为重的,不会像是女子一般被情情爱爱束缚,康安年纪小,不懂事,他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朝堂。 所以,江逾白打算先劝说康安两句,让康安消了气,再与康安讲,日后不能再这般做了。 他便从殿内出来了。 因着他是帝后之位,所以他所住的地方是翊坤宫,他从翊坤宫走出来,本想去太极殿中寻康安,但是在经过一个偏殿时,他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男子与女子的敦伦之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极为刺耳,而且,这四周都没有侍女太监看着。 江逾白听到这声的时候,便认定是宫女与侍卫在私通,也有可能是后妃。 在宫中,这种事情其实屡见不鲜,当年迈的帝王即将离去时,尝过情.爱滋味儿的女子们便不再甘心为一个男人献出终生,只要做好避子的措施,与金吾卫侍卫生情也未尝不可。 现下康安登基,后宫里那些女子还没有遣散,因着还没找寻到去处,所以就先放在宫里。 但是,不管是后妃还是宫女,做这种事,都是有罪的。 江逾白拧着眉走进去,想看看是谁这般胆大妄为。 他走进偏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被摁在榻间门的红色。 康安还穿着尚衣局特制的女子龙袍,红金之下裹着的是曼妙身躯,此时正躺平在案间门,而在康安身上的男子,赫然是宫内鲜少有人知道的波斯质子! 男女的身子交叠在一起,场面何其刺眼,江逾白竟然愣在了门口。 他的妻子,在与他的大婚之日,与另一个男人如此。 康安闭着眼,纵情的模样完全映入江逾白的眼眸里,她不知道江逾白来了,只一直享受着这种感觉,而波斯质子看到了江逾白。 波斯质子完全不躲不避,甚至还对江逾白挑衅的挑了挑眉。 江逾白过了三瞬息,才骤然怒吼了一声:“康安!你们在做什么!” 康安猛地惊醒。 她惊醒时,波斯质子好像才发现江逾白来了似的,快速后退,但好巧不巧,又故意将康安弄得“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康安从案间门惊惧的下来,就看见江逾白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愤怒高吼道:“康安,你竟如此,竟如此!” 江逾白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悲愤、羞辱。 康安也有一瞬间门的失语,她稍微有些无措。 方才她与江逾白吵了架,出来后恰好看见波斯质子,恰好波斯质子又对她花言巧语,大献殷勤,她一时没忍住,便—— 而这时,一旁的波斯质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声道:“请帝后赎罪,都是奴的错,是奴引诱陛下的!” 康安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也是如此,若非是这波斯质子诱引她,她也不会因此失态。 波斯质子说完时,江逾白终于找回了神志,愤而骂道:“康安!你何其荒谬淫.乱!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简直不堪为妇,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天真,今日方知,你非是天真,只是自私!全天下的人都要哄着你高兴,你从不知道反思自己,所有的错都是旁人的错!你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康安本来还是心有一些愧疚的,今日是她与江逾白成婚的日子,她与波斯质子如此确实对不起江逾白,但是她听到江逾白的话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那点愧疚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她道:“什么叫朕让你失望透顶?江逾白,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朕的帝后,朕愿意,你是帝后,朕不愿意,你什么都不是!朕是皇帝,宠幸几个男子又怎么了?你除了朕,不也有其他女人吗?” 康安说到这里时,竟也升腾出了几分气愤,她道:“你要朕一心一意待你,那你可曾有一心一意待过朕?” 江逾白怒吼道:“这怎么能一样?我是男子!” “你是男子又如何?”康安道:“朕,是朕!” 江逾白被震了一瞬,然后便听到康安道:“将帝后禁足翊坤宫,没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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