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缓慢回头的瞬间,身后蛰伏的肖晗一个箭步飞奔而上,直接将那老虎扑倒在地。
成年男子的身体还不足以和它抗衡,肖晗只是暂时胜在了二者反应的一个时间差里,带着冲击力的一个反扑那老虎没有反应过来,当下就被肖晗按压在地上。
双手死力的卡住它的脖子,可有力的四肢和尖锐的牙齿却在下一瞬觉醒过来,立刻对着肖晗进行反攻,他偏头去躲,一人一兽,就在地上翻滚了几个来回。
老虎狂叫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顶,肖晗死死的压着它那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不让自己置身在里面,涨红的脸色让他不能分开一丝的精神,亦无法开口去说什么。
一人一兽,剑拔弩张,肖晗渐渐体力不支,眼见那长长的獠牙就要凑上他脖颈时,一声“砰”的响动,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
压在肖晗身上的猛虎猛烈的挣扎,但压力也随之一轻,口中发出更加凶狠的嘶吼,松开肖晗后在一旁的空地上不住的打滚。
她用裴劭留给她的匕首捅进了那老虎的后脖颈,可惜太害怕,角度不准,力气有差,那匕首只入肉了一半,这会还露出一半在它背上,死不了,又生不如死的滋味最是难受。
那老虎发了好大一通的火,睚眦必报的咬着一口獠牙再次朝着二人扑过来,朝露一声惊呼,堪堪躲过它的攻击。
“别动!”肖晗立即制止她的行动,大喘气的样子看着她,说话虽喘,但气息依旧没乱。
朝露闻言听话的停下,那猛虎一个跃身没有成功,身上更是血流不止,脚步已经有些凌乱了,肖晗动了动脚步,制造出动静引起它的注意。
猛虎果然被吸引过来,嘴里嗤嗤吸了两下后,后腿蓄势用力一蹬就朝着肖晗冲了过来。
他头上方有一横出树枝,就在那老虎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一跃而起,离开站立的位置,一脚朝着那半入的匕首用力踩了进去。
旋即回身落在虎背上,迅速掏出他腰间的匕首,双手环抱这老虎的头颅,将最尖锐的部分直接捅进老虎的喉管。
…
夜风冷肃的东山山顶,身体尚还温热的老虎正静静躺在一边,若不是这会它伤口处的血还在泊泊流着,身体也没了任何的起伏,正在给肖晗包扎伤口的朝露都还会以为,它只是睡着了而已。
在方才同老虎最后的搏斗中,肖晗最后勒住它脖子的时候,因为伤口的疼痛而起了剧烈的挣扎,肖晗手上的匕首不可避免的划伤了他自己的手臂。
血腥味在弥漫在空中,她有些不耐这个味道,腹中在悄悄翻涌。
“孤才从它嘴里将你救出来,你就恩将仇报故意让孤痛?”他略显揶揄的语气打破了从昨日以来就笼罩在二人之间的阴霾,也止住朝露那已到喉头的不适感。
虽说二人之前生了龃龉,可总归方才又一起经历过一场大难,患难与共之后再多的别扭和不悦也该化解,朝露手上动作一顿,是不想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害怕身侧躺着的庞然大物所致,手上力道才会失了分寸,缠绕伤口时不禁重了些。
“那,那小妹轻点。”她嘴里回答,动作确如她所言轻了不少,同此前待他的态度相比,柔顺了许多。
肖晗闻言唇角微勾,原本淡淡的眉眼之间流露出一抹悦然,看着她这会温和听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在想什么?”
她手上动作微顿,讶然于他对自己的了解,竟然能猜到她当下这会藏着心事,但还是嘴硬的不愿承认,眼神闪躲的又垂下头,装作忙着手上的动作:“没想什么。”
他眉骨微挑,一副早已明了的神情看着她,促狭里带着些戳穿她谎言的自如:“昭昭可是在疑惑,为何方才还能看懂我那个动作的意思?”
他这话说的太直白,直接将朝露潜藏的小心思给拽出来曝露在阳光之下,方才他立在老虎身后所做的两个动作,她只一眼就能意会他的意思,和多年前的一样,像是刻进骨子里的最直接反应。
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明显慢下来的速度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事重重,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肖晗这会的自称已经成了我。
他还在继续紧逼:“我之前就说过,昭昭和我是一类人,而只有同类才能在同处险境之中时,轻易就能获悉同伴随意的一个眼神和动作。”
他将语速放慢,放轻,和着这不冷不热的夜风飘入耳里时,竟带着些蛊惑之感。
朝露的手心因为这句话发了汗,湿濡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两人此刻离得近,肖晗说话喷薄出的热气都能洒在她的耳垂上,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没看到男人微微上翘的嘴角。
她避重就轻,不予以回应:“我是没想到皇兄会来。”
话落,他鼻腔里嗤笑一声:“孤若是不来,你就该葬身于它腹中了。”他撇了眼身后已经冷掉的老虎,语气轻描淡写。
话落回头,复又问她:“你既不喜狩猎,又怕这血腥的场面,何以会答应裴蕴来参加秋猎?”
伤口已经包扎好,她整理系好后拍拍手上的尘土准备起身试图逃避这个话题,但肖晗不打算放过她,拽住她雪白的腕子,将她凑到跟前道:
“孤猜,昭昭是不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