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头疼万分的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不再想叶期宁。
看完皇后娘娘的家书收起来,叶朗泰同姜茂时讲述,这三年朝中发生了哪些变动,又有了哪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事。
姜茂时轻轻的敲着桌子,像是在下一盘隐形的棋。思考片刻,姜茂时说道:“本宫三年不在朝,肯定有人坐不住了。”
“有些苗头,但有圣上压着,他们不敢生事。”
姜茂时饮了口茶说道:“前几日揭榜时,父皇送来了新的历练题目。”
蘸着微凉的茶水,两个字被一笔一划的写在青石桌上。
夺嫡。
叶朗泰目瞪口呆,嘴唇张合了几下,小声说道:“和谁夺?”
“当然是愚弟。”姜茂时笑的风轻云淡,将茶水拭去。
愚弟?是从小不学无术,当街辱骂军士被叶期宁打断腿的岐王?还是母家式微,木讷寡言的岷王?
叶朗泰觉得最愚的是他,他原本以为,姜茂时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姜茂时坐的更放松了些,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像是在说谁的坏话。
“我看应当是我爹当年夺嫡太惨烈,我顺风顺水,他看我不顺眼,故意找事。”
姜茂时忍不住吐苦水,叶朗泰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这样的话他真的能听吗?周围真的没暗卫在听墙角?
姜茂时拍了拍叶朗泰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夺嫡党争,表兄不想帮我?”
叶朗泰翻了个白眼,他们家早就上了太子这艘贼船。
两人继续密谋,题目到手,首先要做的便是审题。其实,姜茂时也不明白,他要和谁争?非是自大,在兄弟中,他确实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那一个。
夺嫡,绝不只是皇子间的争斗,每个敢参与的皇嗣,身后必然站着一股强大的势力。难道说……朝中藏着一股对他不满的强大势力,生出了动摇国储的野心,而他丝毫没有察觉,皇帝看不下去了借此提醒他?
若真有,那群人最可能在文臣士林中。
两人分析了半天,决定按最差的局面应对。敌暗我明,实在不利,首先,他们需要让对手露出马脚。
示弱,让对手觉得已到发动的时机。
叶朗泰提出异议,其他人好说,叶期宁怎么办?
人人皆知叶期宁前途无量,只要有他在,雍国公府绝不可能没落,太子也不可能孤立无援。
姜时茂按了按额角,沉吟片刻说道:“等他来了,我们试试能否说动他配合。”
“我们和他说,下次开战让他打到尽兴,那小子肯定答应。”
“开战?什么时候?”
石桌上方的枣树晃了晃,两人抬头一看,苍翠的树冠中多了一个朱色的人影。叶期宁扛着长枪,坐在树枝上悠闲的晃了晃脚,顺手摘了枚枣子吃着,一只圆头圆脑的狸奴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叶朗泰对他招了招手说道。
“真的?”虽然不信,但打到尽兴的承诺实在诱人,叶期宁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轻轻一抖,一捧红枣和一只小狸奴在石桌上滚了两圈,小狸奴趴在桌上,茫然的叫了一声。
姜茂时仔细一打量,这哪是猫,分明是一只花豹崽子。
“三年不见,你小子长高了不少啊!”叶朗泰一把抱住叶期宁,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骂到。
叶期宁也很开心,用力的回抱,叶朗泰被这令人窒息的思念之情打动,闷咳了两声,拍打叶期宁的胳膊让他赶紧放开。
叶朗泰拉着他坐下,叙旧的话还未说出口,叶期宁噌一下窜到姜茂时身边,双眼亮晶晶的问道:“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和草原蛮族开战?”
三年前要不是朝中喊着议和,他能一口气打穿整个草原!
姜茂时掩唇轻咳,垂眸说道:“战争不是小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叶期宁撇了撇嘴,失望的坐了回去,整个人泄了气一般趴在桌上。小花豹努力用四肢撑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向叶期宁爬来。
“这小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叶朗泰抓住小花豹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小花豹张牙舞爪,可惜没有丝毫威慑力。叶朗泰把它扔在叶期宁头上,小花豹顺着发丝滚了下来,与叶期宁看了个对眼。
叶期宁一边欺负小花豹一边答道:“来的路上在山里捡的,它娘被熊吃了,熊被我杀了,熊掌我交给酒楼大厨收拾了。今晚我们就能吃上。”
“你在外面过得这么潇洒?”叶朗泰笑道。
姜茂时叹了口气:“他潇洒的我都眼馋”。
皇帝说让叶期宁在民间吃些苦头,实际上,叶期宁一点苦都没吃过。且不说他在军中的声望,外祖家遍布天下的商号,单靠他自己的武艺,随便在深山打几张虎皮熊皮就够吃饭的。
叶期宁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我在外面挺好的,大哥,京城太无聊了,我不想回去。”
“在外面野了三年,你就不想我们爹娘,还有皇后娘娘?”
“想,那我就跟你回去……回去后我能再出来玩吗?”
“当然可以”,反正叶期宁铁了心想往外蹿,他们也拦不住。再说,让叶期宁在外面野,发泄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