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整整一个白天,做什么都静不下心。
方才他收到信,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去找叶期宁告别。以他对叶期宁的了解,若他不去,等他回来,叶期宁定会做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拿着帕子擦眼睛,控诉他不告而别。
若他去告别,叶期宁肯定会依依不舍,委婉的刨根问底,甚至会想办法从太子殿下那里找到他的行踪……
萧豫成一边在走廊走着一边犹豫,直到走到叶期宁房前,他忽然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无视那道门。走廊中似是竖起一道无形的墙,让他不得寸进。
他是贴身护卫,外出前当然应该报备。
给自己找好理由,萧豫成转过身来,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萧豫成暗自将注意力集中到耳朵,发现房中根本没人。
难道是生叶朗泰的气,离家出走了?还是和叶朗泰串通好,去做别的事了?他该去问叶朗泰吗?
就在刚刚,萧豫成突然说服了自己,他可是叶期宁的贴身护卫,叶期宁无故失踪,他当然要关心。
恍然间,叶朗泰看到自己心爱的枣骝马离他远去,他故作镇定:“我知道,此事你不用管,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
萧豫成行了个礼退下,叶朗泰关上门重重锤了一下桌子,他的马!!
叶期宁走出提刑司,往那个传说中闹鬼的宅子里溜达了一圈,又换了身低调的装扮,出城前往岁兰院,找姜茂时。
此时姜茂时正坐在房中,闭着眼,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口木箱。一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拿着一根笔在他脸上画着什么,神乎其技之下,他五官未变,但长相慢慢变了一个模样。
叶期宁进屋后瞄了一眼,见他正忙着,便跑院中摘了些枣,用井水洗了洗,跑回来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表哥,我哥要在万年镇那里停留好久,他怕别人认出我,恨不得把我锁屋里,所以我来这里找你玩了。”
“他能锁住你,那把锁应当是旷世奇材所铸,不如融了,给你做件神兵。”姜茂时笑道。
叶期宁撇了撇嘴,姜茂时这刻薄样,真该让那些大臣们看看。
很快,那老妇人停笔,行了个礼提着箱子退下。叶期宁塞给她一捧红枣,待她离开后坐到姜茂时对面。
姜茂时放下镜子,转头看向叶期宁问道:“你回来是想插手吕知府的案子?”
叶期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想插手的是黑燕子的案子,顺便帮我哥一把。”
接下来,叶期宁简略的同姜茂时讲了自己的计划。姜茂时递过去一杯茶水,赞许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想找他们玩,麻烦你顺便帮我找一个人。”姜茂时从抽屉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碎布说道。
“表哥你想找谁?江湖上有名号的高手我都知道。”叶期宁好奇的问道。
“那人穿着夜行衣,看不清长什么模样,轻功极佳,武器是一把短剑。”
“这块料子还不错……就这些?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情报?”
靠着一块碎布就想找到人,他又不是猎犬。
“他应当是杀手,胸口左侧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姜茂时想了想说道。
短剑……夜行衣……杀手……叶期宁猛然抬头:“他是杀吕知府的凶手?身上的伤是黑燕子打的?他也伤到了黑燕子?”
姜茂时饮了一口茶说道:“没错,他就是杀害吕知府的凶手,身上的伤确实是黑燕子刺的。但外面的传闻不对,黑燕子并没有受伤。”
俞成没有受伤?叶期宁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开口问道:“表哥,这是怎么回事?”
“黑燕子故意误导追击的衙役,他的左胸有伤。”
“他想利用官府,找到那个杀了吕知府,还想杀他的人?”叶期宁听明白了,没有想到,俞成看起来那么稳重正经,竟然有如此急智。
叶期宁嘴角微微翘起,像是看到一口宝箱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丝璀璨的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