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尸体又是肉眼可见地少 ,章合这样做无疑就是逼他去死。
那人几乎已经绝望,在这个惊悚游戏里,新玩家自顾不暇,老玩家视他们如蝼蚁,没人会来帮他的。
殷流云也愣了,他的思维还是没有转变过来,萧观南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是一场真正关乎于性命的生死游戏,人性的恶将在这里发挥到极致。
弹幕也很天真的愤怒着:
【凭什么!把尸体还给人家!】
【他已经受伤了!哪有这么趁人之危的!】
和平年代生活的,幸福的人们,连说出的话都那么善良和正义。
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这到底是一场怎样无与伦比的人性游戏。
萧观南往这边看,他站的远都没听见,只是看着就知道章合的心思。
他敛了笑意,面上出现了极为明显的不悦的神情。
张臧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要遭,萧观南脾气一向都很好,可遇到这种游戏里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格外不好惹。
他都没来得及转身,手就往那个方向伸了,准备拉架。
什么事啊这都。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拉架,另一声惨叫就响了起来。
是那个黑袍人木筏上的新玩家,他太过恐惧了,声音都变了形:“鱼!有条鱼刚刚眨眼了!”
“真的,你们相信我!我看见它的嘴在动,就和人一样!那个口型是我的名字!”
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有人质疑道:“不可能吧?鱼没有眼皮,你是不是太害怕看错了!”
“不可能!”那人咬牙道:“这鱼真的很古怪。”
他犹豫了一会,很快就决定了什么似的,道:“刚刚我看这些鱼离得近,觉得新奇,想摸一下,然后就被咬了,一般的鱼怎么可能咬人!”
他伸出手给别人看,并没有受伤流血,只是微微有些红肿。
然而看到的老玩家却对视一眼,面色不是很好看。
这人没有说谎,因为那片红肿里还能看见一圈小小的牙印——属于人的牙印。
事情有些怪,老玩家们一时没人说话,只有殷流云的喃喃声:“这鱼还有门牙呢?”
古怪被摆在眼前,老玩家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新人见老玩家们不说话,以为他们没信,害怕之下愤怒上头,直接跪在木筏上,一把薅起刚好悠悠然游过的一条鱼。
张臧大惊失色,伸出的手抓了个空根本来不及阻止。不是,这也没人说不信啊!
你不是很害怕吗,怎么还直接上手捞了!
现在新人都这么癫吗?!
鱼还在扑腾,那个新人神经病犯了一样死死掐住鱼身,崩溃地疯狂摇晃,神色扭曲,大吼道:“说话!你说话啊!刚刚不是还在装神弄鬼吗!”
场面几乎失控,看起来真的很像发病现场。
张臧最离谱的梦里都没发生过这种事,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抽象成这样了吗?
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忽地,那条鱼漆黑的眼珠转了转,露出了眼眶之下的眼白——简直像是人类的眼球。
那个新玩家登时吓得松了手,鱼摔在竹筏上。
它怪异地扑腾着往前,看起来莫名有些像稚童爬行的样子。
众人都看清了,那条鱼的嘴,确实和人类一样,真的在一开一合,像那天他们来河边看到的那些鱼一样,在叫。
很凄厉的叫。
“妈、”
“妈、妈妈——”
它像是饿哭的婴儿一般哭喊着,扑腾蠕动般地,爬到了那个黑袍人的脚下。
那人动都没动一下,任由那条鱼接近。
“妈妈——”
鱼的哭声太似婴孩,凄厉哀怨,仅仅只是听着就让人心下发酸,一声声地回荡在河面上,居然还有些可怜。
“妈——”
它张开嘴哭嚎着,下一秒,一截三.棱刺一样的东西就抵进了它的上牙膛,狠狠捅了进去,整条鱼霎时被捅穿,混着血的人牙崩断,两颗眼球也被生生挤了出去,滚落在木筏上。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而做了这一切的那个黑袍人,只是轻描淡写地甩干净了刺上残留的血。
“是人眼球。”
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