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女仆便阴恻恻地开口了:“先生,您不会浪费主人的心意的,对么?”
她的目光转向那张渗血的纸巾,显然也发现了什么。
弹幕都能想到的,祈愿屋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气氛又陷入死寂。
【草草草完蛋了!】
【殷子·危】
【哥,这回真的要跑了】
弹幕从没这么害怕过,这次的异变和之前都不一样,格外诡异,用暴力根本行不通。
殷流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大爷似的往后面一靠,伸出两根手指夹起那张餐纸,手腕一抖。
里面除了被血沾湿的痕迹,什么都
没有。
殷流云看着对方挑了一下眉,意思很明显,他没吐。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太生,血多。”
所以要用纸巾擦拭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含糊,像是血水太多没吞完似的。
女仆适时地露出歉意的神色,不再关注。
——像是知道殷流云逃不掉了一样。
弹幕全程都是惊的,满屏的问号,想不通殷流云到底把牛排吞哪去了。
【?】
【我艹?】
【哥?你连自己粉丝都骗?】
殷流云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吞咽进口中的血水。
他刚刚用刀叉肉排的时候,那一刀刺得非常深,直接穿过肉排本身。
将牛肉放进嘴里的时候他借着掩护趁机在舌头上划了一刀,怕那一下割不深舌头还用力地抵了上去。
他的异能必须是很深的伤口才能被触发,因而那一下他没留什么余力。
果然开了个口子,殷流云直接把那块肉排丢了进去。
进了那个空间的话,应该不算进了他的肚子,只是找了个地方放着……吧?
就算有什么事,那也骚扰不到他。
但是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影响还是要调查清楚。
殷流云拿过茶杯,食指和拇指抵着靠近唇边佯装要喝。
因为他之前吃过这里食物的原因,屋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过多关注他。
淡黄色透着芳香的液体从他的手腕流下,顺着手肘往下淌,最终在桌下的位置悄无声息地滴落。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殷流云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两声极兴奋的呼吸声。
殷流云猛然抬头,然而并没有人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那些残肢和头颅还没有离开,滴落在地上的茶水很快吸引住了他们,断手像活人一样激动地在茶水滴落的地方反复摩擦着,像是一条见到了食物的小狗。
头颅的眼睛几乎要彻底凸出来,它登时张开嘴,腐烂胀白的舌头在地上狂舔着,那些茶水很快被它吞进去了两二滴。
简直像饿了很多天一样。
然而那些茶水却不是怎么进怎么出的,殷流云看见被头颅吞咽进去的茶水变成了黑色的细长细线,就和那些女仆身上的东西一样。
这些东西居然反过来在啃咬吞噬着头颅的血肉,然而它好似浑然不觉一般还在舔舐地上的茶水,就好像那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殷流云瞳孔地震,他瞬间想通了这些就是之前来到这里的人。
他们应该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才变成这样,吃进这些食物后就被这些黑线从里面腐蚀吞吃,直到人体还剩最后几个器官才反应过来,而这间屋子居然还残忍地保留了他们的神智。
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现在人都死了居然还被这东西深深吸引着。
所以那些女仆才会一点没有干活的样子,因为在这间屋子里,这些被
吃掉的、看起来连人都不是的东西,才是‘仆人’。
他们居然连死都做不到,就连死后也要被这样羞辱折磨。
他们身上都没有皮肤,殷流云猜想大概是被扒掉用在那些模特身上了。
所以这里的人才能无一例外都是女仆的模样,它们才能看起来就和活人一样。
殷流云用力地咬了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东西进了他的身体里应该没事,反正它现在身体里东西多,甚至还有一辆列车,那东西要觉得自己牙口好就啃去吧。
但想想之前女仆过来时黑线锋利的样子,这东西说不定还真能啃的动。
他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殷流云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唇,只尝到了一嘴的血腥味。
他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伤口是不是愈合得太晚了些?
而且根本没有要愈合的趋势一样。
明明之前在车站上苏濯蛾那么深的一刀他的血很快就能止住。
他垂眸看了看手指,之前还只有一个手指的指缝在渗血,而现在已经是十根了。
殷流云心下凝重。
这个速度太快了,再找不出问题所在他绝对会死在这里。
不,是生不如死。
弹幕有些心急,有说让他翻窗逃的,又说让他干脆割自己一刀,放出来列车创它们得了。
但殷流云知道这样不行。
他舌头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愈合,要放出列车的话就要割很大的口子。而如果伤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