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陈有牛一时间被镇住了。对于他这种普通的老百姓来说,皇帝还是有很大的威慑力的。
尽管辽东将门是垃圾。但与皇帝,似乎没啥太大关系。
这要说打蒙元人,陈有牛是举双手支持吴年的。这是家门前的祸事,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但要是支持吴年打楚国,他就有那么点犹豫了。
“事情应该是真的。之前将军率兵前往了南方,就是与熊无我争夺广川府。而不是蒙元人争夺广川府。再加上之前,将军下令征召新兵。就是为了急速扩张势力,要与楚国对抗。”
有人说道。
“这就糟了。先不说将军是不是有逆心的事情。就说现在蒙元人在北方虎视眈眈,连高句丽似乎都对辽东很有兴趣。现在将军与熊无我先打起来,这不是好事。”
一名有些见识的读书人,忧心忡忡道。
“是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这可怎么办?”有人接过了话头。
这时候有个满嘴虬髯,断了左手的汉子,大笑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
看到这人,街坊们露出了尊敬之色。这人叫刘定,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战兵,因为战功,被将军分给了三十亩土地,娶了一房媳妇。
在这个街区是很有威望的人。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天塌下来有将军在上头顶着。将军是将军,我们是兵。怎么打仗是将军说了算。我们负责冲锋陷阵就是了。”
“关键的不是腹背受敌,不是蒙元人。而是谁张贴了这张檄文,这城中又有多少檄文。或者说整个应庆府,有多少檄文。”
“我看多半是熊无我做的。他是为了让我们混乱起来,从而动摇整个应庆府。”
“我就问你们吧。这些年在将军的治理下,大家的日子不太好过。但是不是比在辽东将门时期安定?”
“盗贼、山贼、地痞流氓、豪门大户,都成了过去了。”
“反正。我是支持将军的。他要是还有用得着我这个残废的地方。我照样昂首挺胸去军中效命。”
说罢了,刘定用仅剩下的左手一拍胸口,昂首挺胸的走了。他的目光坚定,没有半分疑虑,步履沉稳,没有半分迟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不管是蒙元人,还是辽东将门的人,全特码是垃圾。他熊无我,就比辽东将门好了?
说破天也没用了。
我不知道将军是不是有逆心。有逆心才好呢。正好占山为王,将军割据了辽东,自称燕王。
大家都有好日子。
哼。
刘定的话,说的是这般斩钉截铁,这般的慷慨激昂。在场的街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热血沸腾了起来。
“说的也是。天塌下来有将军在头上顶着,应庆府乱不了。广川府也乱不了。我们这些草民,瞎担心个什么。还有这张檄文,真特码碍眼。我揭了他,送去县衙。”
一名汉子自嘲一笑,伸手揭了贴在墙壁上的檄文,大踏步的去了县衙。
目前江县的衙门有点多。
辅汉将军府、应庆知府、江县县令。
三层,层次分明。
对于百姓来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去县衙就是了。
“说的也是。”陈有牛点了点头,再一看天色,坏了。做工要晚了,他连忙扛着自己的工具,发足狂奔。聚集起来的街坊,也是一哄而散。
这檄文在江县城中,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吴年的威望足够用了,宛如一头灵龟,伏波镇海。任他风高浪大,也给镇压了下来,使得海面仿佛是镜子一样平静。
虽说如此,刘知行、李勇、汪由校、卫襦、陈家贵等留守在应庆府内的文武,却是不敢怠慢。
吴年不在府中,刘知行身为留守大总管,自然而然的坐在主位上。其余人分作两排,坐在左右位置上。
“虽然江县没有多大的事情。但如果我是熊无我,就不会只把檄文发在江县。应庆府、广川府将军控制的十座城池,一定城城都有份。”
“先传令各处县令。密切注意这件事情,提防人心思变。”
“当然。百姓就算是想变也变不了。更何况,将军威望足够,百姓不会哗变的。关键是军队。卫小姐。还有传令各部校尉,一定要严加戒备。”
刘知行的脸色很是凝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喘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了陈家贵,说道:“陈参军。熊无我干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我不是在责怪你。但是你得好好调查一下,抓出来谁是奸细。谁上手张贴了这些檄文。”
“另外。派人盯着赵盐亭。这个反骨仔,我始终不放心。”
有心算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