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营寨。
九位将军的营寨,拱卫中军大营。
卫襦军营内。
天气炎热。
夜袭一战,战死的战兵,记录在册,然后尸体就地火花了,骨灰送还给家眷,入土为安。
受伤的战兵中,重伤的有的死了,有的活下来,但也残疾了。便也一起送了回去。
朝廷厚加抚恤,或分田地,或给米粮。
轻伤的战兵渐渐好转,又生龙活虎起来。
与此同时。刘知行发了一批新兵过来,补充战损。现在卫襦、冯冲、赵盐亭、赵曼成的军中。
多数是老兵,少数是新兵。
但无论老兵、新兵,士气都是极高。
决战在即,应该养精蓄锐。但是战兵不训练,却也容易生锈。新兵更要训练。
汉军规定,五天一操练。
今日卫襦不在军中。
卫弘带着卫破虏,操练人马。点兵台前的校场上,战兵排列整齐,训练步战长矛。
“汉”、“卫”字旌旗,插在点兵台左右,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破虏。你武艺出众,但是武艺再好,充其量也就是个战将。有勇无谋,就算领兵万户,也是战死沙场的结局。我知道你把兵书背的滚瓜烂熟,但是光看兵书是不行的。从今天开始,我要手把手指导你练兵、抚恤战兵,安营扎寨,粮草辎重等等。”
卫弘身上穿着盔甲,左手握着腰间刀柄,严肃对卫破虏道。
“多谢伯父。”卫破虏有点紧张,更多的却是亢奋,弯腰抱拳行礼道。
“嗯。”卫弘严肃的脸上,露出少许笑意,目光中对卫破虏满意的不得了。
有勇无谋,也是一种优势。
一位武将的身体素质,是天生的。
武艺是可以通过后天培养的。
胆量是天生的。
卫破虏是天生的战将,骁勇善战。这是先天条件。而领兵作战,是可以培养的。
就像蒙元万户一样。有万户统帅的军队,与没有万户统帅的军队,战斗力有天壤之别。
卫破虏真的是本钱雄厚,只要锻炼、磨砺得当,一定能成为国家柱石,撑起一片天空。
卫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破虏虚心求教。
二人也算将遇良才,操演兵马,十分的专注。
中军大营。
王贵、张声也正在操练大内侍卫,杀声不绝于耳。肃杀之气,溢满天空。
大帐内。
吴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头上系着纶巾,看起来仿佛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读书人。
卫襦穿着夏天的战袄,英姿飒爽。
二人各自坐在小板凳上,喝酒吃点心。
卫襦的伤虽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没有恶化。吴年挺高兴的。
就在这时,一名大内侍卫从外走了进来。先告罪了一声,然后来到了吴年的身旁,弯腰小声细语。
吴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大内侍卫呼出了一口气,脸色严肃的站在了一旁。
“发生什么事情了?”卫襦仔细看了看吴年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皇城司在安定县的细作之一。县丞王学全家五口人被杀,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王家家奴也全部被处死。”
吴年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酒壶,满上了酒杯,站起来弯腰倒在了地上,如此三次。
卫襦闭上了眼眸,幽幽的叹了一声。
计划失败了。而且还白白搭上了一个忠臣义士,全家人的性命。
真是可惜啊。
吴年放下酒杯,叹道:“一个国家的建立,一件大事的完成。并不只是寡人与满朝文武的力量。还有无数个寂寂无名的忠臣义士的帮助。”
“在此之前,寡人知道皇城司在安定城中有不少细作。但却不知道具体有谁。因为寡人不需要问这件事情那个。寡人只要问皇城司的陈家贵就行了。”
“所以寡人不认识王学。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他。”
“可惜啊。”
说罢,吴年转头看向了大内侍卫,说道:“去问一问皇城司的人,王学有没有留下子嗣。或者是侄子,哪怕是同族子弟也好。找出来。厚加抚恤。让后人四时祭祀。”
“是。”大内侍卫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吴年叹息良久,忽然脸色一变,显出十二分的厉色,说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非闯进来。”
“秦镇。寡人要把他千刀万剐,送他全家上路。”
“大王的意思。是要决战了吗?”卫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