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成登时愣住,什么情况?
李隐却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面色如常地喝茶。
“兄长!”
李劼不得己再次出声,眉头拧紧,语气里下意识带上了几分焦躁。
“她这辈子于你只会有一个身份,兄嫂。”
李隐这话,语气很重。
当场就叫李劼白了脸去。
“兄长。”
他喉头哽咽,明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剩余的话头被李隐打断:“ 坐下喝茶,不想坐就回去。”
李劼这辈子少有磨难,如今这爱而不得当真算最大的一件。
七尺男儿,此刻竟眼眶泛红。
李隐心中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强硬着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魏玄成作为外人,此刻也不便插话。
只低头,手耳作观,恨不得自己当场消失!
少年人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得了消息便匆匆赶过来,如今被拒,留下也羞耻难耐,当即便起身离开了!
待得人彻底跑远了。
魏玄成才扭头看向李隐,沉思片刻,斟酌着词句开口:“齐王殿下也?”
“嗯。”
魏玄成立马闭嘴,兄弟相争一女这种事,传出去在哪都不好听,自己都多余问那一句......
另一边,苏巳勖也接到了消息。
他沉默许久,到底是没有下达什么命令前去阻止。
她倘若真是那位的女儿,圣人定不会为难于她。
思绪隐约飘散。
只记得那年,他同圣人年岁尚浅,也不似今日这般,手握权势高高在上。
初见时,她己有家室。
圣人自外述职,妻儿随行,本不该心生妄念。
可她之美,可与皓月争辉。
如何能使人不心动。
莫说圣上,那时觊觎她之人,可从城东排至城西。
只那富商护院极多,且各个身手不凡,才未叫旁人得逞。
若非圣人沾了时任郡守的光,怕是也寻不得私下里同她相见之机。
可即便如此,圣人也不满足。
时常踩点,趁着无人逡巡时,踩着他肩膀去扒那护院泥墙往里张望。
倘若能偷偷瞧上一眼,心情许久都是愉悦。
富商待她极好。
便是如今再去打听,仍有百姓记得,那富商为爱妻制宝马香车一事。
更别提,为她修路,为她筑楼,为寻得各种奇珍异宝。
街边的小乞丐都知,富商爱妻如命,待她如珠如宝,揽尽天下奇珍,只为博君一笑。
只后来,不知为何,她便消失了。
富商也肉眼可见的消瘦,思念成疾,没几年便离世了。
只瞧着那孩子的岁数,大抵便是那富商的遗孤。
圣人年轻时惦记的女子,20年后可见其后人,定会如珠如宝地待她。
今日一见,姑娘家的容颜更盛,远比其生母更为艳丽。
这父子俩无论谁遇见了,情根深种都是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便是自己一个阉人,也无法抗拒。
......
长安城
年迈的老皇帝正伏案批改奏折。
明亮的烛火将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照的暖意融融,却又庄严肃穆。
这会天色己暗,他放下最后一本折子,随侍的小太监便上前为他舒缓筋骨。
算算日子,苏巳勖应该己经把人送到,想到此,他轻声吩咐道。
“去叫画师,将祸乱太子心神的女子画像拿过来。”
“是。”小太监得了命令下去办事。
下面人办事很快,画卷很快便呈了上来。
他拆开绸带,下一秒整张画卷缓缓在桌上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