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除了我媳妇不必去谁都要去,我媳妇我心疼,我就偏心,可皇后娘娘抓起一把铁锹就出去了,皇后说,陛下心疼我,但我不只是他媳妇儿我还是皇后,我也得给天下女子打个样,难不成还要让天下女子都认为女人就没力气做不了事?”
叶无坷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吸入胸腔却让体内的血液更为沸腾。
徐柯在旁边说道:“就在我们来之前的大朝会上,陛下说,大宁要建成什么样的大宁?就得是大宁百姓让其他各国百姓嫉妒的咬牙切齿还得恭恭敬敬的大宁,凡天下人,以身为大宁人而骄傲自豪,以能成为大宁人而骄傲自豪,陛下说,我不希望大宁的百姓走出去都高高在上的往下看人,但我希望大宁的百姓走出去会被人抬头仰望。”
他们在提到大宁皇帝陛下的时候,每个人眼神里的光都和叶无坷眼神里的光一模一样,那么真挚,那么炽烈。
谢长逊道:“太子殿下十四岁就被送出长安历练,而且是隐姓埋名,陛下说,大宁各地的百姓都想来长安看看,是想看向上的繁荣,你们必须走出去看看,是要看向下的苦难,多去和更优秀的人接触,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是皇子,但皇子也会平庸......”
“陛下对皇子们说,我生而优秀不代表你们生而优秀,要证明你们如我一样,那你们就得走出去证明,皇城很大也只是一口井,长安更大也只是一口更大的井,走出这两口井,才不是井底蛙。”
谢长逊道:“我们这些人其实有些时候真的自负,觉得自己出身不错且学的多会的多,可是在雁塔书院见过太子一次后我们就醒悟过来,连太子那般优秀到让我们望尘莫及的人都那么谦逊,我们有什么值得自以为是的......”
陆吾道:“是不是觉得听完这些话,长了一些见识?”
叶无坷点头。
徐柯道:“那再送你们一句话,一定要记住。”
叶无坷立刻肃然道:“请说。”
徐柯道:“要学会一心多用,再专注的时候也要保持警惕,尤其是若要做军人,更该如此。”
谢长逊道:“刚才听的专注吗?”
叶无坷点头:“专注。”
陆吾道:“所以你并未注意到......包子被我们三个一边说一边吃完了。”
说完后那三人哈哈大笑,加快脚步朝着城外走去。
叶无坷看向大奎,大奎看了看自己手里空空的纸包,再看看二奎手里一样空空的纸包,三人对视一眼,也哈哈大笑着跟了上去。
二奎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说的真好。”
叶无坷回应道:“真的好才能说的好,若是假的好说的再好也能知道是假的,她说长安真的好,并没有骗我。”
二奎道:“妹夫什么意思?”
大奎给他后脑勺一下:“你真不懂?”
二奎揉着后脑勺道:“前边懂,后边那句话听着像是他想女人了。”
叶无坷脸色微红,脚步更快。
大奎楞了一下后问二奎道:“我怎么没听出来妹夫想女人了?”
二奎哼了一声:“你连女人都没碰过,你当然听不出来。”
大奎道:“我怎么没有碰过,前些日子打雪仗的时候,前院妹子拿着个雪球哇哇乱叫,还不是被我一个转身背跨甩出去个屁的了。”
说到这他楞了一下,然后一把拉住二奎:“你什么时候碰过女人?”
二奎说:“我也没碰过。”
大奎问:“那你是怎么就听出来妹夫想女人的?”
二奎道:“我也不是听出来的,我就看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神挺骚的。”
大奎挠了挠头发,然后加快脚步:“我也看看去。”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叶无坷他们总算找到了正在鹅毛河边村子里干活的将军。
这位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将军看起来个子不算高,但一身彪悍气息,这般冷的天气只穿着一件单衣干活,身上的头发里的热气不停的冒着。
叶无坷跟着陆吾到近前的时候,见那位武将军正抡着镐头挖雪,应是渴了,也不招呼手下人拿水,随便抓了一把干净些的雪放嘴里。
陆吾紧走几步喊了一声武叔,澄潭关边军将军武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睁大了,把镐头往旁边一放:“少将军!”
他如今累立军功已与陆吾的父亲同为正四品,可见了陆吾还是脱口而出的少将军。
陆吾嘿嘿笑,就像是个与父亲阔别许久的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扭着跑过去,一把就把武栋将军抱住转了几圈。
武栋哈哈大笑,退后两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陆吾:“竟然这么魁梧了,不赖不赖,这个头儿,比我高了。”
陆吾道:“不比你高,对得起我吃那么多肉吗,再说,你也不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