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
巨擘渠认为的这些忠诚的部下,此时在他眼里却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魔鬼。
“你们......”
巨擘渠挥舞着弯刀乱扫:“你们就是都想篡夺我汗王之位!你们都是叛徒!”
噗!
他背后又来一人,一刀捅进他后心。
巨擘渠胡乱挥舞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下意识的低头看,那弯刀的刀尖,已经在他胸前刺穿出来。
“我们不能被你害死了!”
刺穿他心脏的亲兵狠狠将弯刀抽出来,巨擘渠的身子一颤之后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将军!”
所有人都看向哲越。
“将军,下令吧将军!”
面对这些做出了选择的同袍,再看看已经倒地死去的巨擘渠,脸色煞白的哲越沉默了片刻后,慢慢的举起手道:“下令退兵!”
还在往前厮杀的麻袍客首领一刀抡空,已经杀红了眼睛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更远处的疏勒兵已经在往后跑了。
“前辈!”
下意识还要再追的麻袍客手被人从后拉住,他回头看,见是那个长相清秀
年轻战兵。
穆青川拉着麻袍客的手:“前辈,不要在追了,疏勒人已经退了。”
麻袍客低头,他那只粗糙的像是被风沙已经磨砺过几十年的土墙一样的手,被一只染着血但怎么看怎么干净的年轻的手掌紧紧握着。
“前辈?”
穆青川又叫了一声。
麻袍客首领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不追。”
穆青川问他:“前辈有没有受伤?”
麻袍客首领摇头:“没有。”
穆青川却不放心,回身吩咐道:“威卫!给前辈们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受伤!”
年轻的汉子们上前,要为那些麻袍客们检查一下,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多少敌人都不曾退缩的麻袍汉子们却连连后退。
这些连神鬼都害怕他们的汉子,竟然局促的像是害羞的孩子一样不敢让他们的后辈为他们检查。
“战场上药金贵。”
麻袍客首领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们皮糙肉厚都不怕,况且岁数也大了,药给你们留着,你们还年轻。”
穆青川转身,拍了拍腰间皮带上挂着的皮囊:“前辈,我们都有伤药,人人都有,现在咱们不缺药了。”
他说话的时候,年轻的战兵们全都转身过来给他们看,每个人的后腰位置都有一个腰包,里边放着各种药物。
“伤药有,治水土不服的药也有,还有沈医堂为咱们大宁战兵专门配置的麻沸散,洒在伤口上,马上就不疼了。”
穆青川拉着麻袍客首领的手过来:“前辈你看,除了伤药,基本上能用到的东西都备齐了,朝廷里的大人们唯恐我们这些当兵的出门遇到什么麻烦,他们是想破了头皮,把能想到的就都准备好。”
麻袍客喃喃自语:“咱们.....大宁?”
“是啊。”
穆青川道:“是咱们大宁。”
麻袍客下意识的去触碰大宁战兵身上的装备,眼睛逐渐又变得湿润起来。
他不是羡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
“都是,朝廷里的大人们想到的?”
“都是。”
穆青川道:“我听说过,朝廷里的文官没事就和武将吵架,吵的不可开交,可一旦咱们当兵的要出去打仗了,那些文官大人们比我们都着急,恨不得把家底都翻出来给我们带上,你带的少了他们还不干,扯着嗓子跟咱们喊。”
麻袍客的眼睛越发湿润:“若真如此,是,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皮甲更厚实了,横刀更锋利了,护具更多,药品齐全,什么都有了。
“都有了?”
麻袍客的首领抬起手在眼睛上抹了抹,抹去泪水,世界又变得清晰起来,可是没多一会儿就又变得模糊起来。
“前辈。”
穆青川把自己的横刀递过去:“这个给你,我看你的横刀都已崩坏。”
麻袍客愣住:“给我?我不是大宁的兵。”
“你是中原的兵。”
穆青川把横刀挂在麻袍客手里的腰间:“疏勒人应该是不敢再打了,咱们干脆回去,看看是不是有同袍的尸体没有带回来,总不能丢下一个孤零零的在这漠北,咱们把他们都接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接回去?”
麻袍客手里声音剧烈的颤抖着,像是胸腔都在发颤。
“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