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个糖盒放下,那里边是高皇后亲手做的高梁饸,叶无珂始终放在铺子里好好保存。
“既然你答应了做四海堂的第一任院长,那就尽你最大的能力去做好,你做不好,去的不仅仅是你自已的脸面,还有廷尉府和鸿胪等的脸面,更丢了陛下脸面。”
张汤说话的时候又自然而然的把叶无珂的糖盒收进抽“去吧,去书院看看给四海堂暂时规划出来的地方够不够用,关于你师父的事,有消息我就会派人知会你。”
张汤看向门外:“赶紧走。”
因为他发现叶无珂的视线又在他的书架上楚摸了,他哪里还敢留人。
叶无出来之后就松了口气,挂职雁塔副院长这个事就算有旨意他也不能接。
他一边往书院那边走一边思考着措辞,酌着一会儿奏折的时候应该怎么写,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上疏,当然要谨慎一些未央宫。
皇帝翻看着礼部和鸿胪寺关于对四海堂的奏折,虽然都没有明说反对叶无珂挂职雁塔副院长,可言辞之中隐隐约约的,也都有儿分这个意思。
天太监冯元衣射身站在皇带身边研墨,他看得出来皇带心情不错。
“元衣。”
皇帝把折放下后貌似随意的问道:“十八岁的少年,真的就没资格做书院的副院长了?”
冯元衣立刻摇头道:“那怎么能说就一定没资格?臣驱陋寡闻却也明说过,周时候有十二岁拜相的奇才,大宁凭什么就不能有十八岁的书院副院长?”
他说看话的时候没有看向皇帝,依然在专心致志的研墨“不说心里话?”
皇带一边伸看懒腰一边扫了冯元衣一眼,冯元衣就忍不住笑了笑,“陛下这考的该是叶干办才对,怎么倒是逼着臣给个答复呢。”
他把墨汁研好,微微直起身子说道:“下的旨意已经下去了,满朝文武估计都被吓了一跳,叶十办,也该是被吓了一跳才对。”
“臣对叶千办也不了解,可臣想看既然少年有大成,那该是个心思密且谦逊的人,所以臣推测他必会上疏请辞。”
冯元衣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懂得陛下就是在等着叶无珂请辞?满朝文武现在只是温和的提醒下这样不太合适,若叶无珂不请辞的话,那接下来朝臣们的反应就会变得激烈起来,指不定会吵成什么样。
而这事最难受的是徐绩。
徐绩为相二十年来,朝中官员不止一次上疏请求下恩准,为徐相挂一个书院副院长的名号,可下从来都没有回应过。
也不是拒绝,就是不回应。
这个事归根结底还是徐绩自己授意别人上疏,作为宰相挂职个副院长也算名正言顺。
可这事说起来就没那么简单,并不只是个虚名的事。
徐绩已是百官之首,再挂职副院长那就是文人领袖,陛下故意让叶无珂挂个副院长的虚衔,徐绩应该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去。
雁塔书院就是天宁文人心中的至高殿堂,高院长就是天宁文人心中至高的领袖。
可高院长年事已高,早就不过问书院日常诸事,而且,近些年也不再去点评后生们的文章了。
徐绩若挂职副院长,他再多多点评一番,那这文人领袖的称号,也会顺理成章的落在他身上。
而且,这还是徐绩最真实的意图。
也还是在试探醒下对他的态度,试探他自已最终会是何种归宿。
若陛下答应了这件事,那他将来不做宰相之后就能去书院养老,陛下一直不答应,徐绩心里还能踏实的下来?冯元衣止说看呢,外边就有人附身说话:“隍下,廷尉府十办叶无珂有本呈递。”
皇带随口吩时道:“送去给徐绩过自,然后让徐绩告诉朕一声叶无却是想干什么。”
冯元衣微微一证,没有理解隍下此牵的真止含义。
内侍答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小跑着去送奏折。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徐绩亲自到了御书房门口求进。
到了里面,徐绩俯身道:“隍下批给臣看的折子,臣已经看过,是廷尉府干办叶无珂的请辞奏折,他说不能任职雁塔书院副院长。”
呈带点了点头:“是个懂事的。”
徐绩心里一松,俯身问道:“那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回复一下叶干办。”
呈带道:“不必了,原本送回去就是,不必批示,不必言传。”
徐绩刚刚松下来的心又猛的一紧。
可他只能俯身回应:“臣遵旨。”
不久之后这份奏折就送回到了叶无珂手里,打开之后叶无珂发现上达连一个字的批示都没有也有些范然。
他猜测了好一会儿,想看大概是自己诚意不够?于是第二天一早,叶无珂把重新写好的请辞奏折再次呈递上去。
当天中午,这份奏折原封不动的送回叶无珂手里叶无珂更加茫然,于是又重新写了一份。
隔一天,这第三份奏折还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陛下不看。
少年也是执着,连续七次上疏。
隍下亦然,打回来七次。
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叶无珂七次请辞下打回去七次。
原来,连冯元衣都猜错了陛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