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陪房去劝王子胜夫人,表示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王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一大家子就早早从金陵搬到了京城,兄弟二人与族亲根本没多少往来。如今他们落魄,金陵那些族亲未必肯施以援手不说,反倒是有可能生出其他心思来。与其如此,不如留在京城,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王子胜夫人算起来跟贾史氏也是亲戚,她母亲也是出自史家,当然,不是史侯爷这一房。有道是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就知道史家是何等枝繁叶茂。有着这样一重关系,王子胜夫人自然相信贾史氏那一套为她好的鬼话。她本身就身怀有孕,正是敏感多思的时候。被贾史氏一说,顿时觉得丈夫都靠不住,更别提那些没见过面的族亲!到时候,她带着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与孤儿寡母无异,未必玩得过他们,可别被吃了绝户!而京城这边就不一样了,她还有一些产业,又有贾家和史家帮衬,日子也过得下去,当下便答应下来。
王氏对此很是欢欣鼓舞,哪怕她之前跟王子腾夫妇更亲近,但是王子胜这个长嫂嫁过来的时候,对小姑子也是极为亲厚的。王氏素来以娘家自傲,这次娘家栽了这么大跟头,以至于以后都没人能给自己撑腰,如今长嫂能留下来,日后自己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有个能倾诉的地方。
王子腾与王子胜出发的那一天,王氏虽说不方便出门,却也接了王子胜夫人过来,姑嫂二人一起抱头痛哭了一番,王子胜夫人摸着肚子里孩子的动静,再看一看乖巧听话的贾珠和玉雪可爱的元春,心中却是有了些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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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笑话的,老太太那边生敏妹妹的时候,可也年纪不小了,大家只有说她好福气的,谁敢笑话她!”贾赦不以为然地说道,“还有老二那边,如今王家出了事,老太太指不定要给老二弄个偏房呢,到时候定然还要生育,咱们两个可不能叫二房那边给比下去!”
被贾赦这么一说,饶是张氏对王氏各种恶心,却也未免生出了一点兔死狐悲之心,差一点,自己就也要落得比王氏还不如的地步。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中的那点怜悯,问道:“不至于吧,王家这次难道彻底起不来了?老太太这般不给余地?”
贾赦压低了声音,说道:“哪里还有什么余地?王家这次的事情闹得大了,上头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岂不是叫下头人愈发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藐视皇家威严吗?哪怕是为了杀鸡骇猴,王家这次也别想捞到什么好!”
果不其然,
在意识到圣上不打算将此事扩大化之后,王子腾这边也已经被押送进京,直接就开始了三司会审流程。
这等事情,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王子胜和王子腾都老老实实认了罪,不过他们也就是替过世的王老爷子认罪,这事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成丁呢!只是,他们既然享受到了其中的好处,也别想逃过接下来的处罚。
若是此案按照大不敬来判,王家一大家子都得搭进去。圣上哪怕对王家各种不满,但也不能真的将事情做绝,以免那些开国勋贵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因此,圣上斟酌一番之后,直接下达了最终的判决,王家老爷子死后追赠和谥号都被收回,王家抄家,连同出嫁女嫁妆里的贡品也被追回。至于王子胜和王子腾兄弟两个,原本罪责更大的应该是王子胜,但是王家到了王子胜这一代爵位已经到了头,反倒是王子腾继承了王家的世职,因此,兄弟两个同罪,王子胜又因为赌博的缘故被多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兄弟二人都被判了充军流放西北,以观后效。
之后,圣上又表示,看在王家祖上与国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不在追究妻儿,家里女眷发还嫁妆。她们如果愿意,可以带着孩子跟着男人一起流放,如果不愿意,也可以守着孩子度日。说是发还嫁妆,指望抄家的那些人不中饱私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还回来的嫁妆都缩水了许多,那些容易携带变卖的金银细软没了大半,剩下的就是些粗笨的家具摆设,还有田产房产之类的不动产。
能逃过这一劫已经是邀天之幸,不论是王子胜夫人还是王子腾夫人都没有再追究的意思,老老实实从老宅搬了出来,带着孩子还有没被遣散的下人去嫁妆庄子上暂住。
王子腾成婚多年,与自家夫人仅有一女,唤作王熙鸾,如今已经四岁,之后,王子腾夫人便再无产育。不过夫妻两个感情深厚,王子腾在女色上也不上心,王子腾夫人给他安排的通房也被拒了,二人之间并无二色。因此,王子腾夫人便迅速开始变卖自己嫁妆里的产业,预备换成金银细软,又求了娘家那边,好护送她们娘俩和几个心腹下人跟着王子腾一起前往西北,甚至已经先叫心腹去西北那边置办一些产业,供他们一家人生活。
王子腾夫人肯与王子腾同甘共苦,王子胜夫人可没这样的心思。王子胜是个典型的纨绔,贪花好色,府里一堆通房姬妾。也就是王子胜夫人管得紧,才没叫生出庶出的子女来。判决刚一下来,王子胜夫人就将那些通房姬妾给卖了,毕竟,你都是充军流放的人了,哪里还有纳妾的资格!
尤其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王子胜作孽。原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