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抱歉,这顿家宴没能和你一起吃。毕竟人太多了,反而乌烟瘴气的,你说是不是?”
裴少宇被口水呛得咳嗽了一声,乌烟瘴气指的是那里有裴荣和贺余惜吧。
郦敏看了他一眼,声音冷了下来,全然没有刚才对施晓茗的温柔,说:“一点也不庄重。”
裴少宇没敢吭声,站直了身体,乖得不能再乖。
说罢,郦敏又转了过来,对着施晓茗弯了弯眼睛,“如果他们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不用顾及太多,直怼就好。”
裴少宇忍不住嘀咕:“奶奶,你对他们可不这样。”
郦敏笑眯眯地说:“我嘴笨,吵不过人家。”
施晓茗摸了摸手腕的白玉镯子,听到系统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系统:“它的收藏价值比观赏价值更高。同样等级的镯子要么是在博物馆,要么是在地下。”
施晓茗立刻反手握住了郦敏的手,“妈!您放心,以后您看谁不顺眼,交给我!”
郦敏望见她那双真诚到水汪汪的大眼睛,心头一暖,抬起手摸了摸施晓茗的脑袋,说:“傻孩子,我怎么会看别人不顺眼呢?也就是云生他爸,云生那个便宜弟弟,云生的远房叔叔、婶婶、大伯……”
施晓茗:……好家伙,阎王大点兵。
裴少宇:。
饭厅这边,晚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分成了两拨人,一拨还在饭桌周围吃饭聊天,另外一拨则坐在了茶几这边喝茶。
裴云生为了躲清静,在施晓茗离开之后,就起身来了茶几这边喝茶。
有的人天生就是焦点,他到哪里,人的关注点就在哪里,于是没一会儿,茶几这边也坐满了人。
贺余惜带着他的女友过来了,刚才没能好好介绍上的女友,当着众人的面,又重新介绍了一遍。
“我的女朋友林知微,在国外顶尖艺术学院学画画,一年要办好几场画展,她的天赋连教授都赞不绝口,一幅画最低拍卖价都要三十万呢。不像有些人,也不知道读的什么野鸡大学,怪不得一毕业就只能嫁人咯。”
周围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贺余惜在说的是谁,纷纷看向裴云生。
裴云生放下茶杯,“你说的有些人,指的是谁?”
以往裴云生都不搭腔,都是贺余惜在唱独角戏,这回裴云生终于搭腔,他来劲了。
“呵,我说的当然是清纯小……”贺余惜话到嘴边,突然闭了嘴。
裴云生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用那双漆黑的眼眸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说出那个答案。
因为他的态度,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跟着他投向贺余惜。
贺余惜张了张嘴,想到他们在池边发生的事情,愣是憋红了脸,也没把那七个字说全。
“我说我怎么眼皮一直跳,原来有人又在背后说我。”饭厅门口,施晓茗跨过门槛,施施然地走进来。
施晓茗快步走到裴云生的身边,朝他伸出左手,想让他看看他妈妈送的玉镯,但裴云生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要牵手,便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们的动作默契又自然,旁人见了也只觉得这对新婚夫妻真甜蜜。
施晓茗没有位置坐,又被裴云生拉着,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裴云生虚虚地牵着她的左手,另一手搭在沙发上,尽量避免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施晓茗直接后仰,靠进了裴云生的怀里,垂下眼帘,柔柔弱弱地说:“云生,我没读过那么多书,你不会嫌弃我吧?”
裴云生突然被她贴近,她身上那股子梨香甜得撩人。
他身体僵硬,呼吸放轻,垂眸看着她,眸色微沉。
不等裴云生回答,施晓茗揉了揉眼睛,眼眶微红:“我从小流落在外,吃不饱,穿不暖,实在没有那个条件读更多书。我知道我笨笨的,什么也不会,像裴家这样的人家,属实是我高攀了。大家都这么厉害,又是企业高管,又是金融大亨,只有我,什~么~都~不~会~嘤嘤嘤。”
施晓茗吸了吸鼻子,柔弱无骨地靠在裴云生的怀里。
与裴云生常年健身的身躯相比,她显得十分娇小,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整个人好像要碎了,可怜得让人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
简直是我见犹怜。
于是众人又转过头,纷纷指责起贺余惜。
“哎,你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咱们侄媳有什么错?小贺你有点不懂事了。”
“我结婚也结得早啊!现在不也很成功?”
“小贺你读书不也没有云生厉害吗?咱们都没说你呢。”
还有人安慰着施晓茗:“侄媳,你别往心里去啊,刚才大家就是和你开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啊。别哭别哭,哎哟,哭得你婶婶心都碎了。”
就连一向宠溺这个小儿子的裴荣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贺余惜,你这次过分了,快给你嫂子道歉。”
被精湛茶艺茶到的贺余惜:……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