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关上了。
溜得倒是挺快。
梁乐眼角不受控地跳了下:“宝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们没什么关系!”
“哦,”
陈多抱着自己的胳膊:“就是单纯睡觉的关系。”
梁乐慌张地跑过来:“不、不是……他就是个卖的!我也是逢场作戏,宝贝你相信,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反应过来后,立马进入状态了。
他拉着陈多的手,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忠诚。
就差跪那儿了。
陈多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对方。
平心而论,梁乐长得高大英俊,在他面前拉得下脸,嘴巴也会说,所以才能拨动陈多的心弦。
而曾经的甜言蜜语,如今只觉得讽刺。
以及恶心。
“宝贝你相信我好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要听我解释。”
可这两句话车轱辘地倒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陈多一直在看梁乐的脸,很认真。
从额头,眉毛,熟悉的眼角纹路,再到因为紧张,而略微发抖的嘴唇。
好陌生。
眼里的沙子没洗干净吗,为什么还是刺痛,还是看不清?
直到手被捏疼,陈多也只是短促地皱了一下眉,依然面容平静。
“……难道你是因为不相信我,特意过来查岗的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
梁乐提高了音量:“陈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好吗,你居然怀疑我!”
陈多终于动容。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要过来?要不要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梁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多。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练成一身的滚刀肉,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反咬一口,混弄过去之后,再想翻旧账,就没那么容易。
果然,陈多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反思?”
他低下头,一根根地掰开了梁乐的手指,抽走自己被攥得发红的手。
“该反思的是你,为什么你让我怀疑了,为什么你给不了我安全感,为什么我千里迢迢来到柏城,看到的是你跟别人搂搂抱抱?”
梁乐用“为什么”质问他,陈多一个不落,全部质问回去。
他毫不退让地盯着梁乐的眼睛。
“我就问你,有没有劈腿。”
梁乐目光躲闪。
“说,”陈多甚至还笑了下,“跟我讲,有没有劈腿。”
过了好一会儿,梁乐才迟疑地张口:“我、我那天喝醉了……”
“啪!”
一个耳光,给梁乐的脸打得偏到一旁。
陈多还在笑:“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乐咬着后槽牙:“就一次……”
“啪!”
又一个耳光,梁乐两边的脸颊浮现了同样的肿胀。
陈多一字一句地重复:“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乐的胸口剧烈起伏,僵硬地回头:“去年,真的就一次。”
宾馆的房间没有开灯,侧面就那一扇窗户,微不足道的余晖给屋里泼洒的光芒,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暗淡的夜色。
陈多略微歪了下头,轻声呢喃:“去年啊,也就是说,我被你瞒了整整一年。”
他想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梁乐曾经觉得很可爱,现在却胆战心惊:“我是被勾引的,那天我喝醉了……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昏暗的室内,快要看不清陈多的表情了。
其实他在笑。
从亲眼看到恋人的丑态时,就止不住地笑,笑得自己都弯下腰,呛出了眼泪。
陈多抬起胳膊,使劲儿擦了下脸,与惊慌的梁乐对视,语速很慢,一字一句。
“你撒谎,出轨,欺骗了我,还不知悔改。”
每说一个字,就朝对方的脸上抽一个耳光。
陈多没收力气。
梁乐生生地挨了,脸颊肿得越来越高,直到屋内重新恢复安静,才喘着粗气,阴沉地盯着陈多:“是不是我现在去死,你才愿意相信我?”
“你死不死,我都不会相信你。”
陈多叹了口气,拎起自己的背包:“我们结束了,梁乐。”
梁乐惊慌失措:“宝贝!”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陈多的双腿:“你别走,不然我死给你看……我真的是被迫的,我喝醉了,他们给我做局……你不能走!你不许走!”
陈多低头看他,目光没有怜悯,也没有悲伤和愤慨。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不是被迫的,关我什么事呢,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见了。”
他把那装着戒指的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梁乐的泪水从下巴滴落,拼命摇头,声音由于抽噎,而断断续续。
“你这么狠……没有心,陈多,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对不对,你没有心……”
陈多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