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皓齿,乌发雪肤,尤其那一双眉眼,在朦胧灯光下水盈盈的,仿佛会说话。
薄辞深此刻已然微醺,头脑昏沉沉的,神色稍许迷离。
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思考南明鸢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被那对朝思暮想的眉眼夺去了心神。
“你,怎么会……?”
施诗以为他在说刚刚路人讨论她身份的事,她淡笑道:“看来你认识我,好巧啊。”
酒精如饭用的浪潮冲刷着理智的防线,薄辞深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切。
他近来日夜梦到的人,就在眼前!
薄辞深不错眼地望着女人,深邃眼瞳仿佛温润的黑曜石,看得施诗心跳漏了半拍。
“你……”
向来性格开放的的她,在男人靠近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住了,气氛暧昧得刚刚好。
薄辞深倾身想伸手去抱她,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的手骤然收了回去,一把将女人推开。
“你不是她。”
薄辞深剑眉狠蹙,猛然便的凌厉,“你是谁?”
眼前的女人和南明鸢有几分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乍一看最像,但细看是不同的。
南明鸢的眼睛不只是狐狸眼那般好看的形状,关键她双眸清冷出尘,和眼前女人只有魅惑不同。
更重要的是,女孩离得近了,他嗅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那是南明鸢从来不会用的味道。
施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凉凉勾勒出一抹笑,“原来,你认错人了?”
呵……
没想到离开那个人之后,还又被人当了替身。
“我长得很大众么?”
施诗的笑里有凉凉的自嘲意味,“是个男人就把我当替身,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天赋异禀?”
薄辞深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将脑子里混沌的思绪都甩出去,他强撑着起了身。
“抱歉,刚是我酒后失态了。”
撇下工作来酗酒,还在酒吧里将别的女人错认成南明鸢,他什么时候允许自己这么荒唐了?
周围的酒保探头探脑。
薄辞深拧眉递出名片,“后续有什么需要,联系我助理补偿你。”
施诗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走远缩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笑容染了苦涩。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名片,低头喃喃,“呵,你们男人都爱搞弥补这套吗……”
薄辞深走出大门,凉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叫得代价很快就到了。
接单的是个中年男子,“哎,抱歉先生,您先上去把安全带系好,我这儿再跟老婆说两句啊。”
代驾一边为薄辞深打开车门,一边道:“哎呀,没事的,这儿的路我都熟,做完这单就回家。”
不指着你多挣钱,只要你平安就好。天色这么晚了,以后到点就回家。”对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我做了你爱喝的鱼头汤,那我先给你热着,等你回来当夜宵。”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谢谢老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隔着电话,那浓情蜜意都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
一些回忆不由分说地涌进了薄辞深的脑海。
曾经,他也有一个这样贤惠的好妻子,不,南明鸢远比那个女人还温柔善良。
每每他加班,南明鸢总会送吃食进来,以免他忘了吃饭。有时是养胃的三七老鸭汤、有时是解腻的桂花藕粉,她像一股温馨的春风,暖人无声。
可现在……
他却触碰不到她了。
再看那代价,约莫四五十岁,中等身材,没什么特殊的。但他偏偏就能和爱人厮守。
薄辞深触景生情,心中又是一阵烦闷。等代驾挂了电话准备上车时,他摆手道:“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代价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这,可是我来都来了……”
薄辞深从皮夹里随手抽了一把粉红票子,也没数,直接递了过去,“当作让你跑一趟的补偿。”
代价原本想推拒,无奈薄辞深态度坚决,只好把人收下了。他心想,今天是遇到好心的有钱人了。
“可是先生,我还得多嘴一句。现在这么晚了,您一个人散步,未免不安全。”
薄辞深不甚在意,“我心里有数。”
他觉得这点酒不足以让他失去自保的能力,何况在京州,还真不一定有人敢动他。
男子见劝他不动,道完谢也就离开了。
薄辞深将车丢在原地,一个人走过了大桥,晚风习习,将他的思绪吹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