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辞深无法回答,薄唇紧抿,默然把手放回了被中。
南明鸢索性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薄辞深,我刚刚就想问你。你的身手我知道,怎么会打不过几个小混混?”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要听实话。”
“我喝了点酒,注意力涣散,没察觉背后有人。”
他的确喝酒了,至于喝得醉了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南明鸢记得他不是很爱喝酒的人,因为有胃病,薄辞深应酬都很克制。
“没事一个人喝什么闷酒?”
薄辞深用一种“你难道不知道吗”的眼神,幽幽地看过来。
这什么眼神?!
难不成因为她?
南明鸢拧眉,眸光清凌凌的不悦,“说正经的,你到底想要什么补偿,好好说,别插科打诨。”
薄辞深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浑然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坦然道:“钱我不缺,现在只缺一个能照顾我过夜的人。”
南明鸢诧异地回过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要她留下来陪夜?!
南明鸢果断道:“不可能。”
薄辞深早就料到她会拒绝,狭眸深邃而挑,“或者,你亲我一下,这事就揭过去了。”
“???”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南明鸢看薄辞深的眼神不敢置信,她现在深深怀疑,薄辞深脑袋的伤不止震荡这么简单。
“和你好好谈,你还有空东拉西扯,看来你身体恢复的不错,那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的,告辞!”南明鸢起身便走。
她可不觉得他是真的想要她的陪伴。
三年前她如何示好,薄辞深都不愿意给她一点好脸色,现在反倒来讨吻,捉弄嘲讽她就这么有趣!
幼稚,有病!
眼看南明鸢蹬着高跟鞋,长腿一迈就要离开,薄辞深脸色变了,“南明鸢!”
南明鸢没有回头,但没走两步,就听身后“咚”的一声响,接着是男人的一声闷哼。
南明鸢努力克制着转身的冲动。
见她没任何反应,薄辞深抿唇红了眼,带了几分赌气意味嗓音冷淡道:“你这么想走,那就走吧。”
“反正我一个人能处理,不用你管。”
南明鸢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
薄辞深坐在地上,吃痛捂着腿,那腿上满是淤青和擦伤,涂上碘伏和药油,颜色斑驳,几乎没一块儿好地方。
说实话。
南明鸢还是第一次看见薄辞深如此狼狈,有点好笑。
她无奈几步跨过来,低身去拽薄辞深,男人身体微顿,抬眸看她,那眼神似有气愤,又有埋怨,“你不是要走?”
南明鸢瞥了他一眼,贝齿轻阖红唇。
“林深不在,我怕你熬不过去没了,毕竟我们合作合同签了,我可不想到时候临时再换人。”
薄辞深黑了脸。
“你咒我。”
“就一晚。”
两人同时开口,南明鸢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一晚,就当是为小哥这糊涂事道歉了。
薄辞深的脸色却瞬间好了,“勉强让你留下了。”
南明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同床而眠了,薄辞深竟莫名还有些紧张。
却不想南明鸢洗漱后,不知从哪儿抱来了一床被子,干净利落打了地铺关灯躺下。
“睡了,有事叫我。”
黑夜里薄辞深黑了脸。
可看着女人微蹙的眉头和略带倦意的神色,他又缓了神情,这么晚折腾一趟,她似乎真的累了。
“晚安。”
没有人回应,不知是不是他说得声音太小。
南明鸢闭着眼睡姿很乖,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
薄辞深贪恋地凝望她的睡颜,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认真地、好好地看看她。
也许是压力太大,睡梦中,她的眉头下意识微微蹙起,与往日不设防的单纯相比,更显脆弱。纵使平日雷厉风行,放松时,还是会露出原本柔软的一面。
忽地,他格外怀念过去三年的每一个日夜,那时候他有机会大大方方地将南明鸢揽入怀里,独享她的睡颜……
于南明鸢而言,这一觉睡得很沉。
这段时间她睡眠一直不好,前半段更是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无法脱身。不知怎的,后半截忽然安心了下来。
再睁眼,已经天亮。
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点,南明鸢半梦半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但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