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这轻飘飘一句话,几乎让薄辞深当场石化。
高傲如他,生平只有被人热烈追求的份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等他反应过来,南明鸢已经推门准备下车。他从未如此慌乱,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腕子:“不许走!你说清楚……南明鸢,你不能这么对我!”
南明鸢已然耐性尽失,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别再纠缠我了。”
说完,南明鸢头也不回地离去。
独留薄辞深待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月上树梢,夜色浓沉,清冷的月华洒金灯火通明的酒吧内,瞬间湮没其中。
包厢隔绝了大部分喧嚷的噪音,但还是可以隐隐听见男女的欢呼之声,吵得薄辞深心烦不已,转眼已经一整瓶白兰地下肚。
欢爱娱情都是别人的,他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他以为,南明鸢曾经真心喜欢过他,那她肯定就能够再次爱上他。正如林深说的那样,只要他尽力弥补、关心呵护她,南明鸢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却不想,那场南明鸢处处包容忍让的婚姻,初衷也不是因为爱他。
南明鸢从始至终,只把他当作一个替身罢了。
高傲如薄辞深,自青春期起就追求者无数,从未为谁落过泪。此时竟是眼圈发红,闭目忍去泪花,痛饮烈酒。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幻灯片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为他素手做羹汤的南明鸢、细心替他熨烫衣领褶皱的南明鸢、总是用那双清澈且盛满爱意的眼睛凝望他的南明鸢……
越想越心中不忿,薄辞深收紧手,将杯子狠狠攥住。
那个被黎洛称为“哥哥”的男人,究竟是谁?
凭什么他可以得到南明鸢的青睐!
那三年他所受到的百般温柔,原来都是南明鸢对旧情人爱意的替代。
烈酒入喉更苦涩几分,薄辞深只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闷痛,无法言说。
……
不知道是第几杯酒下肚,四处找寻无果快急疯了的林深终于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这家隐秘的酒吧。
包厢门被打开薄辞深也毫无反应,他已经喝得几乎不省人事,倒在沙发上眼神涣散。
林深一看就急了,连忙上去扶他:“总裁,总裁?您怎么样?”
他进薄氏这么多年,薄辞深一向是极其克制自律的,还从未见他醉得这般彻底。
除非是遇到……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薄辞深嘴里便喃喃道:“不能……你不能……”
林深凑过去:“什么?”
仔细一听,这才听清他说的话:“南明鸢,你不能这样对我。”
“唉。”林深无奈又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会儿薄辞深在会场跟黎洛打架的时候他不在,等他找过来,人已经散场了。
他不知道南明鸢和自家总裁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每次跟南小姐见完面,总裁的情绪都会有很大波动。
明明爱慕至深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好,好,不能这样,她不该这样对你。”
林深连哄带骗半拖半拽,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是把薄辞深拉出酒吧塞进了车里。
末了,他又折返回去结了账。
等再回到车里的时候,薄辞深已然醉得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微微有些刺目。
薄辞深用手挡住眼睛,缓了好一会儿,迟钝沉闷的大脑才僵僵开始运转。清醒后,宿醉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迫得他刚刚起身又不得不坐回床上。
门外的女仆听见动静,连忙端了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来:“总裁,您醒了。这是醒酒汤,您要喝点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日似乎是被林深带回来的,这才放心下来。
但念及南明鸢那恼人的话语,薄辞深又是一阵气闷。借酒浇愁,到头来酒醒了却是愁上加愁。
他接过瓷盏一饮而尽,薄辞深皱着眉看了眼时间,准备简单洗漱后赶去公司。
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女仆甚至来不及通报,林深便推门进来了。
“总裁,查、查到了。”
林深气喘吁吁,“大小姐那事,涉事男人已经抓回来了。”
薄辞深立时眼睛一亮,“噌”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人在哪!”
“我已经吩咐人把他捆了,现在正往公司仓库带。办”林深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公楼人多眼杂不好带去。”
薄辞深也这么觉得,这毕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