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特在旁好奇,其实大家都好奇,就他问出了口。
邓佳欣介绍,“我和顾稚都是剑桥校友,同一届的。”
邓佳欣说完,张启特便兴奋道:“那你们就是我舅舅的学弟学妹。”
他这一声舅舅硬是把虞鸣津给拉大了一辈,邓佳欣噗嗤一笑。顾稚也不禁笑了,他悄悄看向虞鸣津,本以为小心翼翼的视线不会被发现,却未曾想,对方恰好低头。
“学弟?”虞鸣津歪过头,冷峻的脸上是淡淡的困惑。
顾稚的身体僵立在原地,向来训练有素的伪装差点一时崩裂,他微张嘴唇,一下子短路的脑子干巴巴道:“学长好。”
电梯到了一楼,“叮”一声,顾稚飞快抬了一下头,身体绷紧,蓄势待发,想立刻逃离。
他往前走,虞鸣津慢吞吞走在后面,似突然想起问:“既然一个学校,怎么没见过你。”
他们前后走着,顾稚的脊椎僵硬得跟一条棍似的,扭过头浅笑道:“学长,我在剑桥只读了两年便退学了。”
邓佳欣走到他身边,“顾稚那你后来去哪念书了?”
“后来考了牛津,在那边完成了学业。”顾稚的风轻云淡,是旁人看不透的艰辛困难。
抑郁病症发作,连起床都困难。
数月连续不断的轻生念头,烧碳割腕吞药,是他命大,多次的摧残,都没要他的命。
如今鲜活站着的,是一条死了无数次的伤痕累累的人间游魂。
如果可以,他多想在剑桥完成学业。
他永远记得,二十二岁在剑桥,他坐在学术礼堂里,虞鸣津戴着眼镜,双手撑在讲桌上,操着一口伦敦腔。
他看着虞鸣津,仿佛看到了不断前进的自己。在海底找到了灯塔,寻着灯光拼命往前游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