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产业。虞家的生意庞大繁杂,那些盘根错节了一代又一代的新旧产业,几乎花光了虞鸣津所有的休息时间。但长时间的高压工作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每年都会抽一段时间留给自己。
这座农场是他几年前一个人来这边冰钓时住过的地方,当时农场主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急需用钱,着急脱手,于是虞鸣津只花了很少的一笔钱便买下了这座驯鹿农场。
他买下了这座农场后,并未让农场主离开,而是让他和他的家人继续住在这里,条件就是替他继续经营农场,而且经营所得他也不会索取,可供他们日常开销和一些农场设施翻新维护。
农场主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就做了准备。房子里弥漫着烤面包和咖啡的香气。
顾稚坐在原木长桌前,捧着黑白条纹的咖啡杯,胀痛的手指贴着散着热气的杯壁,嗅着咖啡香,车上一路绷着的神经慢慢松弛。
农场主让大家称呼自己为多普,已经准备了很多食物,她的妻子还从厨房里端出了自己酿造的树莓酒。大家一人一小杯,顾稚拿着那一小杯树莓酒,犹豫了。
他不能再喝酒了,正欲放下时,张启特瞄见了他,“顾稚,这酒没度数的,你怎么不喝?”
“徐州文不在,你可以喝。”说话的是虞鸣津,他坐在顾稚斜对面,侧目扫了一眼,抛出这句话时是漫不经心。
顾稚愣住,孟松嗤笑。
壁炉的柴火嘎吱作响,一桌人开始闲聊着昨夜的酒,少爷们最热衷挖人长短奚落打趣。
顾稚从他们的话语中,逐渐得知,自己昨夜是犯下了何种滔天罪行。
“顾稚,你可能忘了,这话是你昨天自个说的。”
“虞鸣津见你喝醉了让我送你回房间,你不愿意,说州文不在,你可以喝。”
醉酒后的断断续续的记忆,一次又一次从心里挖出来,血肉模糊呈现在他面前。
刺眼的让他眼眶发疼。
他呆滞着,脑子里想着,如果此刻是在高楼就好了,他就能直接从三十八楼一跃而下,什么都不用去管。
不该抬头,低着头,惶惶不安,什么都不敢去想。
这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找不到自己那张绰有余裕的面具。
很冷很惨,跟个小丑似的,特别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