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到买手机的话。”虎杖这位哥哥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太靠谱，看上去虎杖自己也这么觉得，他提醒道，“你有钱吗？”
果不其然，胀相先生又露出了刚刚那种茫然的神色。
“钱？”胀相问道，“铂金币吗？”
“……是福泽谕吉啦。”虎杖拿出几张福泽谕吉在胀相面前晃了晃，“需要这个才能买东西。你之前都没用过钱吗？”
“是。”胀相说，“我并不需要用那种东西。”
“我说，你真的是现代人吗？”钉崎无奈吐槽。
“不是。”胀相说，“我大约出生在一百五十年以前。”
“……好吧。一百五十年还是二百五十年都随便你。”与我和钉崎不同，虎杖看上去越来越适应这个离谱的从天而降的哥哥，“那你之后又什么安排吗？”
“安排吗？”胀相想了想，“保护你是第一要务。”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保护。”虎杖说，“我很强的。”
“我的弟弟当然很强。”胀相有点骄傲又有点与有荣焉地说，“但是这里的那个家伙也非常难缠。”
“哪个哪个？”虎杖问道，“你看看，是这附近那个吗？……诶？这里什么时候变成深红色了！”
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下一秒，虎杖的手机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与此同时，醒目的红色字体弹窗到虎杖的手机上。
“监测到附近有特级咒灵生成，请一级以下咒术师尽快离开避难……”
“那七海先生岂不是很危险？”虽然被警告避难，但是我们谁也没想离开，“我们距离那里有多远？”
“按地图上的距离，大约二公里。”钉崎说，“我刚刚叫了车，我们先去附近看看吧。”
“尽量别给七海先生添麻烦。”我说。
“喂，你要一起去吗？”虎杖忙中不忘问一句他那位从天而降的哥哥，“你能帮我们吗？”
“我不能伤害他。”胀相说，“受肉的时候我已与他立下束缚。”
“那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吗？”虎杖问道。
胀相似乎有些犹豫。
“不去不行吗？”胀相问，我们注意到实际上他只是在问虎杖一个人，“那个咒灵名叫真人，是从人心脱胎而出的咒灵，实力不弱。凭借你们现在的能力，”他沉默了半晌，“可能拼尽全力也只能对他造成一定伤害罢了。”
“能造成伤害？”虎杖眼睛放光，“那为什么不去？”
“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胀相自觉失言，沉默了半晌说道，“那我也会随你一同前往，但这只是为了保护你，我不会对真人出手。”
“这样也行，走吧。”虎杖拉着胀相坐上车，我和钉崎也跟着坐了上去。我们让那位司机在事发地前五百米停了车，下车之后，我感到那股熟悉的阴冷又缭绕在我的身侧，不同的是，那股阴冷感比在车站的时候，浓厚了不知多少倍。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一旁的胀相提醒道，“现在你们还没有踏入真人的感知范围内，越过前面的【帐】之后，想逃走可就难办了。”
“来都来了。”钉崎按着骨节咯嘣作响，“哪有逃走的道理。”
“谨慎行事。”我提醒道。
“好嘞，就这么一鼓作气地上吧！”虎杖一马当先地窜到了前面，被钉崎一巴掌砸到了头上。
“别做出一副小队长的样子！”
“哎痛痛痛痛痛……”虎杖摸着头抱怨，我感觉身后的目光越发不善，回头一看，胀相似乎已经结好了术式印。
“哎哎哎哎冷静！”虎杖也注意到了，他忙不迭地拉过胀相的手，“开玩笑的，你怎么好像要动手了！”
“……哼。”胀相悻悻地放下了手，眼神依旧十分不善。
“那走吧。”我触碰面前的【帐】，【帐】如同水波般散开，看起来这个【帐】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挡普通人看见咒术师与咒灵的战斗，并没有阻拦咒术师进入的意思。
我们逐渐深入，阴冷感也越发浓重，路边七倒八歪着许多青紫的生物，大多数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但有的似乎还活着，他们尖啸，哭泣，发出不成调的含混音节，有的爬行着蜿蜒前进，甚至有的已经触碰到了我们。
“【刍灵咒法】！钉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钉子和锤子，眼疾手快地砸入那生物体内，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那东西惨叫一声，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虎杖问道。
“改造人。”胀相说。
“……人类？”钉崎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捂住了嘴，看上去“改造人”这个名词对她的冲击不轻。
“曾经是而已。”胀相平淡无波的声音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真人的术式【无为转变】作用于灵魂，灵魂作用于□□。通过灵魂变形的方式改变□□的形状，从而将人类变换成改造人的形态，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我说，”虎杖略微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们还有变回来的可能吗？”
“没有。”胀相说，“对灵魂的破坏是永久的，当他们被转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
我们都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