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趴在床底下,率先看到一双黑色皮鞋,脚步杂乱地闯入木屋。
当对方看见屋里的行李箱,还有堆满桌子的包装袋,脚步猛地顿住,警惕地观察四周。
窗外月光如水,光线幽暗,只能看到那双脚一步一步朝着木板床走来。
寂静的空气里,皮鞋踩在破旧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每一声都像老鼠在啃噬心脏。
安然死死抓着手里的壁纸刀,屏住呼吸,不知何时,已经汗透衣襟。
那双皮鞋停在木板床前,短暂的寂静后,男人发出幽异如鬼魅的声音。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居然是郑浩!
安然抽了一口凉气,眼底迸出刻骨的恨意。
她抓着壁纸刀,冲了出来。
“居然是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安然说着,手里的壁纸刀直直刺向郑浩。
“我要杀了你!”
郑浩当过兵,又常年锻炼,身手不错,安然的小伎俩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只一抬手,便精准握住安然刺过来的手臂,随即手指用力。
安然只觉手腕一阵酸痛,没了知觉,手里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郑浩一把揪住安然的头发,迫使安然仰头看着他。
“敢杀我!”郑浩目光残冷,犹如被激怒的野兽。
“混蛋,放开我!”安然痛得不住挣扎,双手护着头,试图掰开郑浩的手,他反而拽的更用力,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安然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畜生!放开我!”安然想要踢踹郑浩,被他拖着抵在墙壁上,双腿发力,让安然动弹不得。
“你最好安静点!别激怒我!否则杀了你!”郑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半点不像开玩笑。
安然害怕了,不敢再乱喊乱叫,“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有人不想我死的太安逸,自然要把我从里面弄出来。”
郑浩明白,以舒家在帝都的权势,若背后没有人放水,不可能把他保释出来。
这场布局,从王大宝从云城监狱出来便开始了。
不然他不会放弃在帝都辛苦打拼的一切,准备携款潜逃出国。
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郑浩一把扼住安然的脖颈,“都怪你!如果你乖乖交钱,不惹怒王大宝,我们谁都不会进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凭你,还想搞死池恩宁?不管是智商还是为人处事,你处处不如她!你只管你自己的目的,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处境!活该你众叛亲离,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只能躲在这个你最厌恶嫌弃的脏屋子里。”
安然憋得脸色青紫,吃力说,“你我都一样,都是众叛亲离,都是蛆虫,只能……只能躲在这里。”
“怎么?你喜欢池恩宁?就凭你,披着人皮的畜生,你也配?”
郑浩被激怒,更紧掐着安然的脖颈,咬牙说,“我是不配!但我能睡安家大小姐,楚家大小姐!”
“你们自认为高高在上的骄傲,在我面前轻易被捏个粉碎!苦苦哀求我放过,像狗一样,祈求我的宽恕!”
安然被这个信息量惊到了,瞪着通红的双眸,“原来……你对楚蔓可……也下手了!”
“你完了!楚黎川,楚黎川不会放过你。”
郑浩狂野地大笑起来,“我会怕吗?走到今天,我已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有安小姐给我陪葬,我这辈子值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放开我!”安然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不住捶打郑浩的手。
郑浩更紧地压着安然,让她愈发透不过气,声音低狠。
“安小姐,你忘了你是怎么哭着哀求我的了?”
“要不要再试一次?”
“啊!不要!”
安然嘶叫一声,带着凄厉的绝望,衣服被郑浩一把撕开。
肌肤触碰到冰冷的空气,她冷得打颤,却抵不过心底的恐惧。
郑浩就是个彻底失控的疯子。
肆意地发泄着。
一夜过去,安然遍体鳞伤,脸上身上布满青紫的伤痕。
尤其那里,撕裂的疼,无时无刻钻心入骨。
她痛得瑟缩,瘫在破旧冰冷的地板上,毫无气力。
郑浩之前还能有所顾忌,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他现在,知道时日无多,求生无望,一直压在心底的魔鬼,彻底释放出来。
怎么舒服,怎么痛快,就怎么玩。
他点燃一根烟,坐在安然身边,蜷着一条腿,戴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