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恩宁捂着耳朵,大声喊。
池安心疼地抱住恩宁,对安俊嘶吼一声,“你闭嘴!”
“你虽然是我们的哥哥,我们有血缘关系,可你做了多少伤害恩宁,伤害孩子们的恶事!”
安俊知道,自己对不起恩宁,他不配做哥哥,不配做孩子们的舅舅。
“我将真相说出来,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身上的罪。我想让恩宁认清楚她的丈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楚家做了多少伤害你们的事?”
池安扶着恩宁坐在椅子上休息,瞪向安俊,语气疏冷。
“你想赎罪不该是对宁宁好吗?你将这些事说出来是对她好吗?她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难,好不容易有个人对她好,终于有了幸福!你却要亲手将其破坏。”
“你算什么哥哥,算什么为她好!”
安俊虚弱靠着床头,捂着腹部的伤口,吃力喊道,“她的幸福就是一个谎言!她的枕边人,可是害死你们父母凶手的儿子!”
“不能因为你们的父亲很可能还活着,就忽略楚连江曾经做下的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楚连江害你们父亲失踪,母亲会丢下你们自尽吗?”
“瞒她一辈子,眼睁睁看着她浸在有毒的蜜罐里越陷越深,不及时加以阻止,那才是在害她!”
安俊语气激动,说到最后不住咳嗽。
他每咳嗽一声,牵扯腹部伤口痛的愈发厉害,眉心紧紧锁着,努力压着咳嗽,样子很痛苦。
池安无法反驳安俊说的话。
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换成是他的话,只怕也做不到一直隐瞒恩宁,任由她和杀人凶手的儿子厮守终生。
可池安看到恩宁脸色惨白如纸,心痛欲裂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痛。
他捂住恩宁的耳朵,声线温柔地哄着恩宁。
“宁宁,别听这些,别信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未必属实。他诡计多端,狡猾如狐,难保不是他恨楚家毁了安家,挟私报复!”
恩宁一口一口的深呼吸,平复翻涌的心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她抬眸看向安俊,眼神清冷无温,语气凉若秋水。
“楚黎川不是傻子,且很有手段,他都没有调查出来当年的真相,缘何被你查出来?”
安俊嗤笑一声,“他敢查吗?他压根没有查过当年的事!就算他恨极了他父亲,那也终究是他父亲!”
“哪有儿子查老子曾经的罪!查出来做什么?为了你,不顾伦常,大义灭亲?你在他心里有这个分量吗?”
恩宁如遭雷击,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是啊!
楚黎川查出来能做什么?
为了她和自己的父亲彻底反目吗?
恩宁没这个自信。
就算楚连江曾经蓄谋杀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当事人很可能还活着,楚连江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安俊吃力地挪动了下身体,朝着恩宁抬抬手。
他想摸一摸恩宁的头。
从小到大,他经常摸安然的头,他还没摸过这个妹妹的头。
他实在虚弱,手只抬起来一下,又重重砸在床上。
他只好作罢,靠着床头,神色颓败,“楚家的人,才是真的狡猾,且都无情无义。”
安俊自嘲一笑,“蔓可发了那么多的寻人启事,上面的说词情意绵绵,我还以为,她对我仍旧有情。我居然被她感动了!”
“我曾经对不起她,利用过她对我的感情,还……害了她。”
安俊的声音哽咽了下,带着浓浓的愧疚。
“我对不起她!她那么单纯,率真,我不该伤她那么深!”
“一时心软,约她见面,想和她当面说声抱歉!可结果……”
安俊闭着眼,嘲讽地低低笑着。
“她说想再抱抱我,却掏出刀子,我以为她不会忍心伤我,或者受她一刀偿还对她的亏欠也好。”
“可她一刀毫不留情,全部刺入我的腹部。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说的还爱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我,都是骗我的!她早就恨极了我。”
安俊仰起头,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她恨我是对的!我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不恨我才不正常。”
“可我杀她父亲有什么错?她父亲是凶手,害死我母亲,我为母报仇做错了吗?”
安俊睁开眼,盯着恩宁,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
“恩宁,他们楚家人都戴着骗人的面具,不要被他们的表象欺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