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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未回头,拉上冲锋衣的高领子,遮住大半张脸,路过“宁设计”的时候,微微驻足,仰头看了一阵,然后融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他乘坐出租车,去了一家疗养院。
站在一间病房门外,看着里面和老佣人打嘴仗的安伯远。
他的病情又重了,眼斜嘴歪的,说话也不利索。
老窦伺候他很吃力。
他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
“不尿是吧!那别尿了,憋着吧!”老窦将尿壶丢到床底下。
安伯远比比划划地在那骂人,老窦则歪在一旁的椅子上补觉去了。
安伯远还在那里骂,“谢梅,你薄情寡性!水性杨花!你个贱货!安俊,你就是混蛋!”
安伯远越骂越来劲,够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往地上砸。
老窦被吓了一个激灵,耐着性子起身收拾碎片。
“你就别作了,夫人和少爷不回来,还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对谁有过感情?换不来真情,谁还愿意搭理你?”
“滚,都滚,你也给我滚!”安伯远骂道。
老窦把扫帚一扔,“不是看你现在可怜,你以为我管你!早回家哄小孙子玩去了。”
安俊推门进去,一身黑衣,黑色鸭舌帽,冷不防看见,吓了老窦和安伯远一跳。
“什么人?”
安伯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顿时又哭又笑起来。
“小俊,小俊,你回来了!你来看爸爸了,呜呜……爸爸的小俊,你终于回来了!爸爸好想你。”
安俊面无表情走过去。
安伯远一把拽住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帮我杀了楚黎川,楚连江!让他们楚家家破人亡!爸爸落得今天这副样子,都是楚家害的!你得为我们安家复仇,重振安家!”
“对了!还有池恩宁,和她的那几个小崽子,统统都杀了!别一起杀,一个一个杀,我要让他们失去至亲至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