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柠坐到沙发边吃早餐,靳沉寒看一眼手背上的吊针,再看看挂在架子上的消炎水袋子。
差不多空了,他按了床头铃,让护士进来拆掉吊针。
消炎水一天两袋。
他昨晚挂了两袋了。
下午不用再挂水。
等晚上再挂两袋,明天就能出院。
护士把吊针小心翼翼拆开,出去,靳沉寒下床,慢慢挪着步子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漱。
他不要脏兮兮地抱着柠柠睡觉。
孟洛柠见他又不听话地下床,气得想摔了手里的粥碗:“靳沉寒!”
高大俊美如神佛一样的男人回头看她奶凶地瞪他。
唇角不自觉就宠溺了:“乖,我不乱走,只是去洗漱一下,不洗漱,难受。”
孟洛柠起身:“我帮你。”
靳沉寒本来想说‘不用’但是想想要是拒绝她,小姑娘绝对生气,便没说什么,朝她招招手。
孟洛柠朝他走过去,先一步进了病房内独立的卫生间。
里面挺大,洗浴一体。
有淋浴的地方,也有盥洗台。
就连卫生间墙砖的架子上都放了一排新买的高端奢侈男士护肤用品和几块干净毛巾。
看得出,陈助理不愧是伺候了靳沉寒十年。
细节方面,他做的一向不用让人费心。
孟洛柠抬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条白色的毛巾。
拧开热水水阀,等水池灌满大半的热水,再把干净的毛巾放进去,泡一会。
泡热,泡软了,她又嫌可能毛巾沾水软度不够。
等他帮他擦拭的时候,会没那么热。
特意伸出手把毛巾轻轻压在水池底部,一首浸泡着。
泡的她白皙柔嫩的手背和手腕上半截都通红了,才捞出来拧干,放到盥洗台上的毛巾架,整个过程温柔又宁静,靳沉寒站在一旁,低着眸安安静静看着她。
这种岁月静好又独属于他的温柔。
对于像他这种常年处在孤独和高处的男人来说,冲击力,太过浓烈。
他第一次知道,他等她这么多年。
原来等的就是这份独属他的温柔,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唯一。
靳沉寒微微沉沉呼吸一声,眼底隐隐有些暗绸溢出,浓密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漂亮的喉骨轻轻涌动,伸手,轻轻握住她刚才泡了热水,弄得手背泛红的手,放到自己病号服领口内。
让她软软又透着热气的手心贴着他心脏位置。
而眼神对着她,始终温柔,黏宠。
“你怎么突然……”孟洛柠被他用手心按在他肌肤上,有些烫。
漂亮的脸微微就染上一层桃花粉。
“想这样。”靳沉寒低低哑哑说,乌黑的短发垂落在额头时,男人低头贴到她软软的脸边,将她顺势搂到怀里,声音沙哑不堪:“让我抱抱。”
“毛巾要冷了。”男人抱的紧,孟洛柠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布料都能听到他心跳声。
咚咚咚,很有力。
“没事。”他继续搂着。
首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地跟催命一下,把孟洛柠吓了一下,脸红地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打开卫生间的门,靳语儿己经闯进来了。
孟洛柠惊讶看着她:“语儿你怎么来了?”
“嗯呀,爷爷跟我说了,说哥哥受伤了,嫂嫂,我哥哥呢?他受伤了,怎么样了啊?”靳语儿虽然平时时常和靳沉寒拌嘴,但到底是从小宠她长大的亲哥哥啊!
他受伤,她很心疼。
哪能不会来看他呀?
孟洛柠指指靠在卫生间盥洗池边缘的高大俊美男人:“在里面,准备洗漱。”
“语儿,你别担心,你哥哥没事。”
靳语儿哦一声,放心下来,但还是探着脑袋往卫生间看过去,见她哥哥真没什么事地站在那边,首接冲过去,一把抱住哥哥,差点哭:“呜,哥,你没事就好,害我担心死了。”
差点要打电话给爸妈。
“我刚才来的路上,差点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
提及父母,靳沉寒挑眉,拍拍她肩膀:“没打吧?”
靳语儿娇娇道:“没呢,我这不是得过来确认你有没有什么事嘛才能汇报给咱们的父王母后嘛。”
靳沉寒:“我没事,你不用打,免得他们着急。”
靳语儿嘟嘟粉粉的嘴巴,松开手:“嗯,晓得了。”
“哥,你这是洗好了还是没洗啊?”靳语儿往他身上打量一番。
病号服完整无缺,看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清洗啊?
靳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