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空间对白。气氛罕见融洽,仿佛回到了洛城的时候。
都是浪迹天涯无家可归同样的孤独动物。
很久不见,但也有固有的默契。
空气里是白枝翻纸的声音。
资料来到最后一页。
她看到,左法说的这个背叛他们品牌要他用流氓办法对付的人,
正是曲歌。
白枝一下子笑了。
白枝:“你哥哥说的没错啊。”
她一边合上资料一边说:“你想对付她,让公司法务出面,叫她天价赔偿不好吗?需要你亲自劳心费力的么。”
左法活动了一下脖子:“不是实在看不上这点钱么。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整点人玩玩。”
白枝表示怀疑:“是真话吗?”
左法笑着招了:“好吧,新交了个女朋友,当年在国外电影节上跟曲歌有点仇,让我趁这机会好好报复她人家才愿意跟我——嗯。”
白枝笑而不语。
她当然知道这是左法的托词。
且不说他自己究竟是不是这样满脑子只有上床的人。
就算是,大多数时候,光靠他的个人魅力和身份,不需要这样苦心孤诣地追求女孩愿意跟他上床。
久而久之,他就失去了追女孩的能力,追不上的女孩,他也不会再想了——比如白枝。
只是偶尔时不时地会回来联络一下。
典型的浪子性格。
车子到了白枝的公司,她把资料收拾起来,尽管不知道他这么做真实的原因,但还是说了句:“谢了。”
左法不回应她这句见外的感谢。
曲歌,她当然是要收拾的。
只是之前忙,没有顾上而己。
左法见她有意合作,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夜色下的写字楼,用法语自言自语了一个口头禅,又用中文感叹。
“周淙也这是快要破产了么,居然让自己女人每天住在办公室里?”
刚好白枝开车门下去,左法的话顺着夜风传出去。
半夜淅淅沥沥下了雨点子。
白枝开门的时候在窗户上看到了类似雨痕一样的东西。
但她却没有感受到,真实的雨滴,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因为,一把黑色的雨伞横亘在她头顶上空。
一只戴着银色婚戒的手也搂在她腰间。
指尖用着力,触碰到她腰身的敏感。
一件纯羊绒的披肩也盖在了女人光洁的肩头。
带着独属于他洁净冷调的香味。
白枝心脏刹那间条件反射地紧缩。
不需要抬头去看,便己经知道身侧的人是谁。
临别多日熟悉的嗓音降落下来。
回应的,是他听见的刚才从左法口中说出的话。
“左少恋爱心路遍布西大洋,怎么不知道亚洲女性比白人怕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