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阎鹤相没犹豫立刻答应。
但是在桌子那边的石付宽双手背在身后,有点琢磨不过来,立刻伸手拦一下大林。
见他拦大林,阎鹤相站在中间,却反把他打住,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模样,“石先生,可以了,不用多要求什么了,我们很占便宜了。”
“那是你占便宜了,我是他师爷,刚上来一会儿我辈儿下来了,以后我跟迁儿怎么论?”
观众们看到这里笑得不行,大林不是一般的皮,专门鼓捣师爷玩。
“这都不重要。”郭启林很大方的开口。
“重要重要,这得说清楚。”石付宽非常在意,而他越是在意,越是好笑。
爷孙俩的相非常好。
“我要开始唱了,你们听着,你们保准不会。”
郭启林清了清嗓子,各种酝酿,酝酿三四秒后,给出腔调。
“那汉高祖有道坐江山,有君正臣贤万民安”
刚唱两句,阎鹤相、石付宽表情有了变化,果不其然按照说的那样,就会那么点。
二话不说叫住。
“别唱了,谁不知道这个?韩信算卦,有什么不会的?”
郭启林望向观众呵呵一笑,“看出来咱们人厚道了吗?”
“怎么厚道?”
“头一段弄一个难的?你们两个站在旁边绞尽脑汁想想不出哪一段,能不着急?能不跺脚生气?阎鹤相不说,还年轻。石先生这么大岁数,七十多岁上台一憋气,说我干了这么多年相声都不会这段,想不开,脾气一凝当场中风了怎么办?”
陡然郭启林拿起桌子上的纸尿裤,“这还得给他老人家备着知道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剧场笑声再次大了起来,观众们乐得前仰后合,今晚最佳的搭档,唯数这个了。
尤其看见石付宽连忙把那东西放到大林够不着的地方时,笑点更足。
看样子石先生着实有点怕了。
不止观众们笑的开怀,侧幕更是如此。
论脑筋转的速度和现挂,郭启林一直很强,要不师兄弟之间怎么会佩服少班主。
不光多年来的情谊,还有本身的实力让他们认可。
至于当爷爷奶奶的。
看着孩子在舞台上的台风,由内而外的高兴。
两千多人被他一个人逗笑,他们瞧见听见都觉得骄傲。
而相声也这么表演了下去。
扒马褂梁子差不多,无非包袱不同,比如郭启林临时拿来凑包袱的东西。
他是很爱相声的,很享受
不过当表演到要离开舞台时,气氛来了高潮。
“好,你们厉害,我不唱了。没有你们这么刁难人的,我唱一个说一个,今儿的舞台看谁来了?看我来了,这么挤兑人?可以,我退出行了吧?你们自己玩。”
退出二字永远能引起骚动。
阎鹤相站在中间,找补一句,“你还能退出哪去?你都退出过一次了,怎么剧场不干了?”
“不是不干,今天晚上的演出我不演了,我退出,你们自己玩,看你们怎么玩。”
郭启林转身要走,阎鹤相没有什么变化,另外一边的石付宽一愣,步子加快了一点,立刻过去抓人。
“等会儿孩子。”
“怎么了?”郭启林回头。
石付宽看一眼
“不演了。”
“以后不跟我们见面了?”
“不见面了。”
“可以,孩子你是膨胀了,既然这样”
伸出手,上了岁数的石付宽要去解孩子身上穿着的马褂,这个动作,郭启林吓了一跳。
立刻往后走一步,瞪圆眼睛,惊恐道。
“干什么?我拜师十几年,认识您十几年,我打今儿才知道您是老流氓,终于暴露本性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师父于迁就是打您这学的,都是老流氓。”
北展剧场笑疯了。
没有大林敢这么说的,一字一句不带客气。
同时所有人能看出来,爷孙俩的关系好,怎么说怎么不生气。
石付宽表情郁闷,继续抓着马褂,“你给我不给我。”
“不给您怎么着。”
“那别怪我了。”
“要干什么?”
石付宽松开孩子马褂领口,往后退一步,身体一弯眼看往要地上去,“不给我,我不起来,看你怎么办。”
哗然一声。
北站剧场哄闹声不断。
七十多岁的老艺术家,十大笑星之一,几十年舞台生涯,跑到这来讹人可还行。
反差感太大了。
“哎哟呵,这老艺术家啊,怎么想的这是。”
先生坐地上,阎鹤相吐槽着,想过去扶起来,石付宽专门给打住,一副不想起来的样。
瞧见先生这样,郭启林不能闲着,立刻跟着坐在对面。
两人一对坐。
阎鹤相开口:“得,成一脉相承。”
今天的看点在这,没有不高兴的。
但如果要换成于迁,绝对打起来。
石先生不一样,哪适合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