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还有表情,孟鹤糖一边扒拉饭一边瞧干爹,大概率是师父,只是干爹对师父这样表情,看得出来因为种种事情,他们俩也难免产生了隔阂。
而他这个当徒弟的差不多,为什么退社,就是因为对过去的师父失望了。
“喂,得刚?演出还顺利吗?你那边几点?”
郭得刚坐在床边,微笑起来,“还顺利,我们这边刚晚上十一点多。”
“有什么事情吗?”
“师哥,昨天满月酒我也瞧见了,没想到一个月了,感觉孩子长大了一点啊。”
一个月能长多大,无碍乎郭得刚关心。
一提到禾禾,于迁的情绪由阴转晴,是长大了一点。
最开始还是处于刚出生那种朦胧状态,一个月时间状态好很多,说是长大一点不足为过。
“嗯,孩子变化是最快的。”
“就是那个,师哥,还是得请您帮帮忙。我真的很想和大林聊聊,这一个月里,我想得太多太多了,当初的一切是我太过固执。
是我对不起大林,欠缺他一个美好的童年。长大后,我光顾着自己的面子,没管他的想法。更严重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干那些蠢事,还压孩子户口本,错得太离谱了。
很想坐在一块儿好好聊聊,很好好好道个歉,奈何孩子一直不理睬。
我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段话说得完美至极。
话语之中充满了诚恳,放作谁听了内心难免不会为之所动。
如果说过去道歉是假的,经过和那位大爷的聊天,郭得刚此刻的道歉,真心实意。
内心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小孙女。
人家尽享天伦之乐,滔滔不绝说晚辈,他只能落得一个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到话。
“哎”
于迁很想说一句早知道这样,干嘛做哪些事情。
大林给了他不少机会,偏偏一个没把握住,要不然落不成父子决裂断裂关系的地步。
那么他要帮老搭档的忙?到底多年的情谊?
不可能。
他现在道歉说一句对不起完了,徒弟大林当初过的难受,当师父的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骨子里的自卑,骨子里的委屈,全部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哪那么容易。
尤其可笑的是。
和大林说的一样,但凡不是生的禾禾,他能说出这样完美的话语?
刹那间,于迁竟然乐了,气乐的。
“得刚,孩子那边我不好说,我去当中间人不可能。”
咯噔一下,郭得刚心口堵了半截,身体有些发凉。
以为凭借他们的关系能通融通融,没想到
“你只能自己想办法。”
“师哥我没办法。”
“那我有办法?很难,你自己琢磨琢磨,琢磨好了有一个确定计划再说,直接过去道歉不成立。
就这样,我最近也要忙电影。”
电话挂断,于迁没多想的,让他帮郭得刚的忙,怎么可能。
连一点委婉话语也不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当即回去重新坐下吃饭。
不能因为郭得刚坏了心情。
禾禾满月酒庆祝完,他们的电影还有几天时间开机,很高兴的事情,甚至大林和姑娘还恰逢其时的宣传一个月后的演唱会。
日子正好。
不过他高兴,郭得刚却是满愁容,被师哥拒绝,他内心的后悔才到达了极点。
导致一晚上没有睡觉。
哪有时间睡觉,绞尽脑汁想办法,绞尽脑汁怎么道歉好。
师哥不帮忙是有理由的,大林的倔他们两个人都清楚无比。
不接受就是不接受。
“师父起床了吗?”
海外白天大清早。
岳芸鹏想过来找师父,刚找,站在走廊上的栾芸萍连忙拦住。
“别喊了。”
“怎么了?师父生病了?”
“不是,师父刚睡着。”
“刚睡着?”
岳芸鹏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海外本来就累,还要倒时差,师父竟然还熬夜了。
栾芸萍身为爱徒看出来端倪,“昨天和那位老大爷聊天,估计刺激到师父的心了,师父恐怕很在意大林的孩子。”
岳芸鹏一咂舌,都是有孩子的人,十分清楚孩子对一个大人的冲击力。
当初他听到自己有孩子,还是一闺女时候,跟大林的高兴不相上下。
师父怕差不多,尤其是那么可爱的小孙女。
有隔辈亲的加持。
“怎么办?”岳芸鹏突然说一声。
“什么怎么办?”
“师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身体非坏了不可。”
岳芸鹏在乎大林,但同样在意师父,师父是他的恩人,没有师父没有他现在。
“没办法,难不成你还想当中间人?等时间吧,可能以后郭汾杨长大,师父便没了小孙女的执念。”
看一眼师父房间,岳芸鹏回头再看栾哥,他当中间人劝和?那是不可能的。
心疼师父的同时,也心疼大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