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起飞之前,徐姐给林语熙发来了一个视频。
她和冉冉坐在周晏京的G650专机上,很郑重地感谢了她这段时间的关照。
她一个单亲妈妈拉扯着生病的孩子,给她最多关心和支撑的,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医生。
视频的最后,她红着眼睛,动情地说:“林医生,你父母在天有灵,看到你成长得这么好,这么优秀,一定很为你骄傲的。”
林语熙中午下班才看到,那时飞机起飞三个多小时,己经出了国境了。
她看完视频,兀自笑了笑。
如果她爸爸妈妈还在,知道周晏京那么欺负她,一定会给她撑腰的。
周晏京的电话打不通,发过去的微信也没回音,一整天,林语熙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始终没收到他的消息。
下班时,她把电话打到杨康那。
通了,她开门见山地问:“周晏京呢?”
杨康不慌不忙道:“我今天出来办事,没有跟周总。他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太太您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明天再联系他看看。”
挂断之后,林语熙又打给老刘。
饭局要喝酒,周晏京肯定会带着老刘去。
老刘的心理素质就没杨康那么好了,回答时稍显底气不足:“我今天休假,是小范给二公子开的车。”
林语熙静默几秒,淡淡道:“小范不是被辞退了吗?”
老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林语熙没为难他,挂了。
史唐昨晚通宵,睡到傍晚才起,顶着一头乱毛和不知今夕何夕的困脸,瞅着叠起长腿坐在他家沙发上,有条不紊批文件的男人看了好几分钟。
“跑到我这办公,真有你的。”
“外面太危险,避避风头。”周晏京眼皮都不抬,“把你狗窝收拾一下。”
史唐套了条裤子下床,把桌上东倒西歪的可乐罐和地上一堆七零八落的垃圾,一股脑装袋。
他的手机铃声不知道在哪里响起来,拎着垃圾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半天:“我手机呢?”
“哦在这……”他从垃圾袋里把手机扒拉出来。
看见来电显示吓得差点没拿稳,颠了好几下最后用膝盖夹住,抬起头一脸心惊胆战:“我嫂子。”
他把手机屏幕冲着周晏京,“我接吗?”
“接吧。”周晏京说,“自己发挥。”
“我发挥什么呀发挥。”史唐皱着脸把电话接起来,开始胡扯。
“嫂子啊……啊?我哥?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在肯尼亚看动物大迁徙呢,你看那只斑马,长得真像斑马线……”
打了一圈就这个最离谱,林语熙知道周晏京在故意躲她。
明天是拿离婚证的最后期限了。
她没表情地拆穿:“动物夏天才迁徙。”
史唐抓抓后脑勺,“那这只斑马可能被孤立了吧。”
林语熙深吸一口气,忍耐着:“你把电话给他。”
“给谁?”史唐愣了下,“给斑马?”
“……给周晏京。”
“都说了我哥不在我家。”
林语熙语气讽刺:“你不是在非洲吗,怎么又在家了。”
“……”史唐下意识把眼神投向沙发上的人。
周晏京放下文件,伸手。
史唐正要把手机往他手里放,他又收了回去,从西装口袋拿出手帕,垫着把手机接了过来。
接起电话,他倒像无事发生一样,还有心情调侃她:“找我?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林语熙首接通知他:“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说完不等他说话就首接挂掉了。
……
早晨出了太阳,民政局门口被阳光晒得暖融融,林语熙等了两个小时,等到好几个人。
给她送咖啡和早点的外卖小哥、马路对面为她搬来桌椅的餐厅老板、还有一个怕她等得无聊站在旁边给她表演节目的魔术师。
“……”
林语熙面无表情看着他从帽子里变出一只小橘猫,实在忍无可忍。
“你走吧。”
对方试探地问:“您走吗?”
林语熙站了起来:“嗯。”
职业生涯从未遭遇如此挑战的魔术师如蒙大赦,麻溜收拾好自己的道具,揣着猫跑了。
CBD的高楼大厦透出不近人情的冷灰色调,街上人流不多,偶有穿着光鲜的都市男女步履匆匆经过。
或端着咖啡一身飒爽,或手持电话讲个没完。
林语熙打车到博宇,前台还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小姑娘眼神很好,一眼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