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过几次恋爱?”白清枚捏起一颗扁桃仁送进口中,饶有兴趣地问。
朋友斩钉截铁:“一次没谈过,你是初恋。”
“别吹了。”白清枚才不信,都三十岁了,怎么可能一次没谈过。
“他看起来很有经验。”
拎女人高跟鞋就拎得很顺手。
“你要说做生意他的确很有经验,但恋爱,别逗了哈哈。”
周晟安的朋友都是人精,很懂得什么话好听什么不能说,刚才还摆出一副无话不谈、势要揭了周晟安所有老底的架势,问起情史却滴水不漏。
白清枚也懂得分寸,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周晟安的朋友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她喜欢喝酒,碰上合拍的人,会喝得更愉快,所以到散场时,她己经微醉。
周晟安扶了她一把,到门口,她晃晃悠悠地跟其他人挥手再见,下台阶时险些踩空。
周晟安干脆将手搭上她侧腰,半抱着将人带到车旁。
单手去开车门的时候,她不知是站不稳,还是懒得自己站,身体的重量都向他倾斜过来。
手扯住他的领带,叫他:“未婚夫……”
周晟安低头看她。
那双眼明亮又迷离,细碎的光点落在黑润的瞳孔上,红唇开合,香甜的酒气扑在他下颌。
她身形纤细修长,该丰腴的地方也不含糊,因为依靠的姿势贴住他手臂。
“你谈过恋爱吗?”
周晟安把她塞进车里,关好车门,绕到对面上车。
司机启动车子,她似是对刚才没得到回答感到不满,“喂……”了一声。
周晟安侧眸,她越过扶手,从一侧座位爬到他腿上来。
周晟安不动声色靠着真皮座椅,双手放在原位,没碰她,眸色隐藏在车厢的昏暗中。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她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揪住他的领带质问,“还没回答我。”
“如果联姻对象也算的话,在你之前有过一个。”周晟安没有隐瞒。
白清枚嘁了一声:“就知道你朋友在吹牛。”
于是对这个话题失去了深究的兴趣,好像追问就只是为了拆穿他朋友的谎言,也并不在意那一任是个怎样的人。
她正要从他腿上下去,周晟安开口:“只是双方家庭有意联合,但她心有所属,跟男友情投意合,在订婚之前来求我成全。所以严格意义上,应该不能算作女朋友。”
“你被甩了啊。”白清枚笑眼弯弯。
周晟安并不理解她的开心从何而来:“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一定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无聊了。”明明知道是因为对方另有所爱,白清枚还是借题发挥。
“你很无聊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只会谈生意,只会讲基金,讲项目,讲无聊的话。”
她说着,睫毛垂下,眼神滑过周晟安的鼻梁,落在下方。
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盯着他的,问他:“你的嘴巴亲起来无聊吗?”
她没看见周晟安喉结的咽动,只听见他如往常一样平稳淡定的声线,因此没能觉察到其中叵测的蛊惑。
“你可以试一试。”
白清枚也没客气,仰起脸凑了上去。
微淡的酒气伴随柔软的唇贴来,周晟安不动如山,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紧闭的眼。
她亲得英勇无畏,其实技巧生涩,压住他唇瓣一通乱啃,但又很大胆,舌尖勾过他唇缝,小巧又灵活。
周晟安放在两侧的手终究抬起,一手掌住她后颈,微微启唇含住她柔嫩的唇舌,把被动而生疏的吻变成主动,另一手搭在她背后,轻轻托扶着她。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清枚被松开时,气喘吁吁,双眼都是迷蒙的水光。
周晟安嗓音添了两分哑意,问她:“无聊吗?”
缺氧的脑袋更不清醒了,白清枚反应了好久,才处理掉这简单的三个字的信息。
“不无聊。”
她答完,捧住他的脸二话不说又亲了上去。
两次接吻都是她主动的。
这让白清枚第二天清醒过来面对周晟安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点尴尬之情。
她本来想去吃早餐,看见周晟安在水吧台倒水,心一虚,腿就撞上了椅子。
人没碎,脚趾先差点碎掉,她原地蹦了两下,对上周晟安投来的视线,强撑着把腿放了下去。
又一想,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单手撑着墙,作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放荡不羁感:“我们都要结婚了,接个吻没什么吧。”
周晟安喝了口水,语调平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