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转了过来,落在郁姣的脸上。
“它丢了。”
“……”
郁姣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尽管浑身乏力,她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虚虚靠着软垫。
两人平视。
郁姣问:“然后呢?”
谢宴川看着她,“我找了整整一天。”
他手腕微转,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郁姣不禁眯眼,难以看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寒凉而平淡的嗓音,像一把稳稳破开肺腑的钢刀。
“然后我在当晚的餐桌上找到了它。”
郁姣微顿。
室内一时安静,唯有空气中的微尘在阳光下浮浮沉沉。
“或许小孩难免有天真的情结。以为只要变得强大,就不会再受到欺辱,心爱之物也不会被夺走。”
如冰如霜的一双眼沉静地望着郁姣,他站起身来,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郁姣心一紧,默不作声攥紧被单。
嗒、嗒、嗒。
他迈开脚步走了过来,垂在身侧的手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但现在我发现——”
他已然走近,高大的身影投出一片阴翳,铺天盖地般笼罩住郁姣。
令她有种难以喘息的错觉。
谢宴川垂下眼皮,慢条斯理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凌然的小臂,手握匕首。
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郁姣浑身无力,脊背紧绷,试图逃离般极力后撤,却只是陷入过于绵软的靠垫。
——她根本避无可避。
像案板上柔软的一滩肉。
理智告诉她:就算厌恶欺骗,谢宴川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刀光一闪!
郁姣的思绪如同被斩断的风筝。
她不由阖眸。
下一刻,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血滴砸下,落在洁白的被单,晕开一点刺目的鲜红。
郁姣没有感到疼痛,怔愣地睁开眼睛,恰好对上谢宴川静谧的双眸。
而他平举的左臂赫然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珠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顺着雪白的手臂滑下。
像一捧小小的、湿润的烟花。
——他竟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郁姣诧异。
匕首被随手丢开。
谢宴川曲起一条腿抵上床,用完好的右臂撑着墙,俯身和倚在床头的郁姣平视。
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姿势。
他神情冷淡地将血流不止的左臂凑到郁姣唇边,温热的血液沾湿她微张的唇。
郁姣偏开脸:“……什么?”
谢宴川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答非所问,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但我现在发现,所谓的保护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无法决定喜欢上的是兔子还是狮子,无法控制那些位于暗处的猎.枪,当然,也无权要求它一辈子生活在安全的囚笼中。”
他离得如此近,望着这双深海般的眼眸,郁姣只觉得已经被困入囚笼。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将血喂入唇舌,腥甜的血滑落喉间,带起一股近似滚烫的错觉。
一缕缕温和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
与之相对的,谢宴川的唇渐渐失去血色,更加苍白,他像雪玉雕刻而成的神像。
深深望来。
“但我至少,可以让它本身变得无坚不摧。”
他说。
微凉的手指抹去郁姣唇边的血渍。
接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将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唇边,探出舌尖,舔去其上的血渍。
猩红的血蹭上他苍白的唇,平添一丝情.色的意味。
显得妖异非常。
少女呆了呆,抿直了唇。
一副被热烈而纯挚的情感席卷、不知如何反应的无措模样。
谢宴川曲起一条腿跪在地面。
他处于低位,微微昂头,神情很淡,但目光却深远,像某种腐蚀性强烈的化学物质。
他就这样一边看着郁姣,一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缠住她的手,缓缓抬起,放到唇边轻吻。
微凉的痒意蔓延。
郁姣垂眼,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顿了顿,她将手抽了出来。谢宴川眸光霎时微暗,却见她调整了姿势,再次将手覆了上来,缓缓拢起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如冰雪初融般。
谢宴川那双化成清甜雪水的眼眸定定望着郁姣。
郁姣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双眼,“...别这么看着我。”
她小声嘟囔:“太犯规了。”
闻言,他极轻地弯了弯唇角。
郁姣立刻分出一只手将他的唇角压住。
“别再犯规了!”
“好。”
质感偏冷的嗓音微哑,话音落下,他忽然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郁姣的指.尖。
明目张胆的勾.引。
郁姣嗖地收回手,唰地钻回被窝,背对着被三振出局的选手。
——不愧是双胞胎,都喜欢蹬鼻子上脸!
不等谢宴川再做更多过分的事,房门忽然被叩响,血仆冷漠的声音传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