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双眸,静静睡去,似乎暂时脱离危险。
看着这一幕,薛烛抬起深幽的凤眸,“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卫长临横去一眼。
心道就是你这个蠢货最先坏事。
他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哼:“老鼠屎。”
——虽说这三人阴差阳错闯入阵法,但好在郁姣体内有这几人的血,且他们潜意识对被她‘借力’这件事没有抗拒,所以她才没被忽然涌入的强大力量吞噬,不过要如何消化这股力量,是一个难题……
面对三人诘问的目光,卫长临当然不会擅自将郁姣的计划全盘托出。
于是他满脸嫌弃,趁机报复:“看不出来吗?还要我一个人类教你们么?她如今在觉醒的关键时刻,之所以命悬一线,就是因为你们几个——”
冰冷的桃花眼一一扫过,口中细数道:
“先是你,莫名其妙搞什么狩猎游戏,害她成为猎物不得不应付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还有你们两个,玩什么囚禁强迫那一套,搞得人心理和生理出了问题,能好好觉醒才怪。”
“……”
“差点忘了,”卫长临翻了翻旧账,眯眼道:“觉醒得这么痛苦主要是因为身体里有你们的血,动不动喂什么血,啧,吸血鬼果然都是没进化完全的野兽。”
“……”
三人当然没信他的鬼话,都看得出来他这才是乱甩锅,但这样被指着鼻子骂,三人跟锯了嘴的鸭似的,个个默不作声、没有反驳。
见他们不再剑拔弩张地防备他,卫长临达成目的,话音一转:“我有办法可以让她安全且顺利地完成觉醒,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帮忙了。”
闻言,谢镇野不耐道:“废话少说,直说吧,需要做什么?”
“首先,”卫长临看了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
薛烛将失去意识的少女打横抱起,沉声道:“走吧,去我的休息室。”
见他摆出一副正宫作态,其余几人虽有不满,却也没有挑这个紧迫时刻发作。
虽说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但四人皆臭着脸,几乎是捏着鼻子同行。
一路沉默寡言,气压森沉,活像出殡。
行至马场外,谢宴川脚步一顿,冷淡的眸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想要跟上来的人便被冻在原地,悻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抓耳挠腮也想不通这几个互为死敌的人到底是怎么握手言和的。
……
少女面容安静地躺在床上,白发披散,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呼吸微弱得不可见,宛如童话中的睡美人。
当着其余三人的面,卫长临锁上休息室的门,拉上窗帘。
这下,好端端的休息室变得昏暗暧昧。
在三道狐疑的目光中,他走到床边,开始解她的衣扣。
“你做什么。”
冷冽质问声响起的同时,一只苍白的大掌死死摁住他的手腕,接着,阴戾的眼刀飞来。
“……”
卫长临无语。
他先是回了个眼刀给谢镇野,然后甩开薛烛的手,最后回答谢宴川的质问:
“布阵啊大哥。门外汉就闭上嘴乖乖在旁边看,别指手画脚了行不行。”
室内陷入沉寂。
三个门外汉冷着脸闭嘴,乖乖杵在床边看。
修长灵巧的手指褪下她的长靴,一点点脱下马术服,解开浅色的高领衬衣。
少女如雪的肌肤和优美的酮体如画卷般,一一展开。
一同被展开的,还有落在无暇皮肤上的、新旧交错的点点红痕。
“…………”
空气凝滞。
诡异而尴尬的氛围弥漫,还带着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奇怪的……默契。
唯有薛烛黑着脸,幽幽瞥了眼面色古怪的其余三人。
“咳。”
卫长临轻咳一声,面色如常地从怀中拿出一瓶红色膏体和一支笔,然后毫不心虚地指使人正牌未婚夫:
“帮忙接点水。”
向来从容优雅又高贵的薛社长,不言不语,维持着最后的一丝风度,转身去到洗手间。
接杯水的功夫,谢宴川和谢镇野已然上手将少女褪下的衣物整理叠好,放在一边。
一副惺惺作态的贤良模样。
薛烛收回冷沉的目光,将水杯递了过去。
“给。”
卫长临接过水杯,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接着,他沾了点水,将红色膏体化开,蘸取一些膏体后后捏着笔,看向床上的少女。
她此时是一头雪白的长发,唇瓣也毫无血色,双眸紧闭,细雪般冷白的身体陷在绵软的床上,整个人简直像雪玉堆就而成似的。
一张漂亮的、静待破坏的画布。
细而软、带着湿意的毛笔划过,引得她拧起细眉,无意识地嘤咛。
“唔……”
猫儿似的微弱声音也像是一支柔软的毛笔,轻挠着几人的耳廓。
又像一支长勺,搅动着煮锅,在明火不断的加热下,锅内的热汤逐渐沸腾粘稠。
谢镇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画快点!”
卫长临头也不回地冷嗤:“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