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
也算为接下来的“性格转变”做个铺垫。
只是,她着实不确定腹中孩子到底是谁的。
喻风和?“lover”?亦或是……鬼胎?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郁姣浑身像爬满了蚂蚁般不适,只想尽快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但她不清楚原主的感情生活,更不了解她和喻风和的夫妻生活,不敢轻举妄动。方才关于打胎的询问不过是试探罢了──反正无论怎样都可以自圆其说。
可以是没了丈夫哀莫大于心死,也可以是甩掉拖油瓶重寻第二春……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
哗!
人影闪来(),
?(),
郁姣只觉被整个病床带着一震,头晕目眩时,忽感一股的蓬勃干净的气息极具侵略性地包裹而来。
抬眸便撞入一双跃动着幽光的诡异眼瞳。
原苍双臂撑着床头,压低身子逼近郁姣是。一个能令寡妇敲响警钟的距离。
她微微侧头,那肌肉分明的臂膀便映入她的眼角。
更别说他曲起一条腿抵着床面,过于灼热的体温穿透单薄的被子进犯着郁姣。
“母亲。”
郁姣拧眉看向那张肆意张狂却又柔美漂亮的脸。
——这人有种“做任何离谱出格的事情都显得正当”的魔力。
即使是把自个刚过门就死了丈夫的小.妈压在床上;
即使刚叫完妈就口吐狂言、大逆不道地调戏:
“你这瞧不起人的样子可真带劲儿。”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缓慢地舔舔唇。
像是在琢磨从哪下口。
郁姣冷接受了他朴素而诡异的夸赞。就像对他朴素而诡异的伦理观见怪不怪一般。
冷淡的神情不变。
不远处,贺兰铎目光仍停留在女人残留着讥讽轻蔑的眉梢眼角。
一寸寸描摹。
那目光带着股奇怪的挑剔,像是在比对实验结果,发现得出的数据和准确的数值一摸一样。有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严苛,却又带着无可自拔的……馋。
毁灭欲、吞噬欲、研究欲混杂。
啪。
贺兰铎合起病案本,轻快而温柔地作出决断:
“请夫人以后每晚八点准时来这里找我。”
迎着郁姣质疑的目光,他眯眼一笑,悠悠吐出四个字:
“产前检查。”
“……”
郁姣仍被原苍半圈在怀中,遥遥与长身玉立的贺兰铎对视,仿佛被卷入那双淡绿的漩涡,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又是一个能令寡妇敲响警钟的行为。
原苍也斜去一眼,盯着人面兽心的医生,轻抬唇角,露出个了如指掌的冷笑。接着他微微一动,将贺兰铎的身影挡了个严实,霸占了郁姣的视野。
却没否决那个听着就不对劲的、毫无商量的、不容许拒绝的邀约。像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郁姣抬眸,默不作声地打量他的神色,却见他将手掌贴上她的小腹。
灼热的温度传递而来,而那五条修长尖锐的爪子却带来威慑的寒凉。
“真期待我们的孩子出生。”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原苍的伦理观显然从根上就烂掉了,再多纠正也无法令他根正苗红。
郁姣不欲搭理,恰好Ai管家提醒道:“夫人,该准备接待前来祭拜的宾客了”
它顿了顿体贴地问:“您身体是否可以支撑?”
郁姣点点头,推开原苍,翻身下了病床,看也不看神情各异的两
() 人,披上机械臂递来的外套,便跟着Ai管家的指引走出医疗室。
女人窈窕的身影掩在宽大的外衣内,在自动门即将关闭之时。
“夫人。”
贺兰铎那吐字独特而音色优美的话音飘了出来:
“独处的时候……可千万别因爱美而不停照镜子哦。”
意有所指的话令郁姣心中猛的一跳。
却听他兀自笑了笑,嗓音轻柔:“我怕你耽误了下午的祭拜典礼。”
“……”
“那么,待会见。”
咔。门关。
守在门外的浮生和若梦行了一礼。
顿了顿,郁姣头也不回,跟着指示灯穿过复杂的白色甬道,回到房间。
只是这次她没有遣退侍女,而是让她们一起进来,侍候穿衣。
她赤身裸.体站在镜子前,两名侍女则将Ai管家不久前挑选出衣物整理好,细致地帮她穿上。郁姣微微侧头——那幅遗照悬挂在正对大门的墙壁上。
毫无异样。
浮生踮起脚,小心翼翼系紧旗袍的盘扣。
郁姣垂眸看她。
不禁怀疑她那副紧闭的机械眼是如何准确找到小小的纽扣的。
另一边的若梦则踩着板凳,为郁姣梳发。
她们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是孩子,也不知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当浮生系到最后一粒纽扣时、在若梦将所有的发丝都拢到脑后时,郁姣抬眸看向镜子,长久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