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大礼堂内
杨为民站在于海棠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海棠，我跟你说啊，我已经跟人事处递交了申请，调去宣传处的事儿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到时候，咱俩又能并肩作战了，你知道我在宣传方面可是有一手的，到了那儿，我肯定能大展拳脚，说不定很快就能在集团里混出个名堂来。”
于海棠闻言，手中的抹布微微一顿，随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杨为民，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我现在忙着收拾礼堂，还要准备下午的歌舞团排练，没空听跟你聊天儿，你要真有正事，就直说，没正事就不要打扰我。”
杨为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他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更加急切地继续说道：“海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工作固然重要，但咱们之间的感情呢？还有，那个歌舞团，那是什么玩意儿？曹卫国那帮人，整天就知道搞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让一群女的在那里搔首弄姿，这不是正经事儿。你何苦要往那火坑里跳？”
这话一出，于海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的抹布被她重重摔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杨为民，你住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歌舞团是集团为了丰富我们职工的文化生活，传承和弘扬华夏艺术文化而成立的，它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与希望，你怎么能如此轻率地评价它？还有，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杨为民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激起于海棠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失落：“海棠，你是不是还没忘了曹卫国？你心里还惦记着他，对不对？不过，你想也是白想，你和他有缘无分，你们没戏的。”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于海棠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怒视着杨为民，声音颤抖着说：“杨为民，你太过分了！我和曹总之间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的思想怎么就这么龌龊？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猛地抓起一旁的抹布，狠狠地向杨为民扔去：“你走！快点儿走，别在这里影响我工作！”
杨为民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礼堂内的寂静。
李军手里拿着文件袋，出现在了门口。
“杨为民，我找你好半天了，车间主任说你不在岗位上，我这一路打听才知道你跑这儿来了。”
李军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工作时间你不在车间工作，跑这儿来干什么？”
杨为民解释：“我碰巧路过，看到于海棠一个人在这儿打扫卫生，就过来帮忙了。”
于海棠：“李处长，我在收拾礼堂的卫生，是杨为民自己跑过来的，还一直在我身边说个不停，影响我工作。”
李军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他看向杨为民：“杨为民，工作期间私自离岗，还纠缠女同志，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对了，车间主任已经说了，你不适合在车间继续工作，后勤处正好缺人，你去那里报到吧。”
杨为民睁大了眼睛：“你让我去后勤处报到？让我做什么工作？”
李军冷笑道：“扫厕所，后勤处的老周离职了，目前正缺人，你既然不喜欢车间的工作，就去那里发挥你的热情吧。”
“扫厕所？”
杨为民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李军的面前，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让我，一个知识分子去扫厕所？你脑袋被驴踢了吧？还是你故意整我？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我叔叔是老厂长！你敢这么对我？”
李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直视着杨为民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杨为民，请注意你的言辞，我郑重的告诉你，这是组织的决定，与你叔叔是谁无关，这里是单位不是你杨家大院儿，在单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特权，没有例外，如果你认为这是在侮辱你，那只能说明你的心态有问题。”
“心态有问题？我心态有问题？”
杨为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是你们有问题，你们的思想有问题，你们用人不公，你们这是排除异己。”
李军的声音冷硬如铁：“杨为民，我再说一遍，这是组织的决定，属于正常的人事调动，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好，好，好！李军真有你的，我走，我不伺候了，这个破单位，我还不稀罕呢！”
“李军！你就是曹卫国的狗腿子！我呸！”
说着，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礼堂外走去，在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猛地停下，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还有曹卫国，你们就是一群狗，一群只会拍马屁、搞权术的狗！我杨为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