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未落,一声又起。
“解毒?老东西,你们为我服下的丹药,是真用来解毒的吗?那种丹药...只是...只是用来催生火心髓罢了,好让老子在临死之前多诞生点火心髓...我从小敬你,却没想到,你竟帮着外人来如此欺诈族人...”
这头炎魔声音哽咽,说着说着,大滴大滴的滚烫泪水模糊了眼睛...
又有炎魔吼道:
“我母亲...我母亲不治疗的话还能活上百年,被你请来的人一治疗...只剩下了百天寿命...”
“炎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非炎渊惊醒我等,我等现在还蒙在鼓里!”
“你!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你的懦弱而造成,你炎灼比起降妖堂的人都要可怕!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罪该万死!”
“......”
听到这些毫无顾忌的怒骂与诅咒,炎灼不由得心神巨颤。
自己是帮着单家...帮着降妖堂做了些事...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炎魔一族延续下去,族人为何不理解?
看这些族人的反应...
自己就像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而且这几头炎魔所说之事,自己从未做过,也并不知晓啊?
炎灼一时有些愣神。
少顷,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炎渊:“这一切...是...是你...?”
炎渊咧嘴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摇头说道:“你老了,炎魔一族也老了,早已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锐气,躲藏了几千年,也从未真正躲开即将泯灭的下场。”
“恩师,我所要做的,是将炎魔一族带出这座地下囚牢,与其默默无闻的死去,不如大胆走出去,站在世人的面前。”
“即便被人抽取髓火,也要轰轰烈烈拼过一场,老子要让世人知道我炎魔的血性,即便被灭族,也要让世人知道,我炎魔一族曾经存活于世!”
“我相信老祖会支持我的做法,族人也会支持我的做法!”
炎渊的话铿锵有力,带有一股腥风血雨的杀伐之意。
他挺直了腰板,坚定的目光看向每一位家族成员。
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炎魔都是心血澎湃,面色激动。
这番话,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心声,是他们的意愿,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
炎魔一族躲藏的太久太久了...
许多孩子都未见过湛蓝天空便已平凡逝去,这种躲藏的日子...当真是过够了...
就如炎渊所说,既然平平凡凡、与世无争都逃不掉族群凋零的结局,不如轰轰烈烈的活出自我,拼杀一场。
炎渊无悲无喜的看向炎灼:“我炎渊现在还叫你一声恩师,不知恩师是要束手就擒,看看炎渊究竟能否带族人走出困境,还是要继续出手阻拦,试一试炎渊究竟...敢弑师否?”
炎灼心神一震,而后眸子变得黯淡,垂下了眼帘。
他不敢去与炎渊对视,更不敢去看那数十头炎魔的目光。
听到炎渊的这番话,他心中有些羞愧。
不论是与单家合作,还是与降妖堂合作,都只是为寻求庇护,为了让炎魔一族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罢了...
可事实证明,族人贡献了不少火心髓,可族群数量仍在锐减...
与虎谋皮...终究是自己的族人被扒了皮...
看来自己真的错了?
看看族人的愤怒与不甘...
想来,自己是真的错了吧...
“哎....”
叹息一声,炎灼深感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跌坐在了岩浆之中...
这些炎魔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将他们的对话也听在了耳中。
他不由想起,前些天炎魔对自己说过的话。
炎魔...好似有事情需要求助自己?
当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炎魔一族已经开始清理起了族内的异心人。
想来,炎魔一族定是发生了某种变故。
方才听他们提到了降妖堂与道宗...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
现在的自己...
只是一条...相对来说...较为强壮的蛇...
等炎魔一族的人尽数离去。
李蚺重新盘卧在了巨石上,眯起眼睛继续享受起舒适的热风。
闲来无事,他每天都在观察着魂灵的变化,以及身上那些纹路的变化。
数天时间过去,骨骼上的那些纹路变化不大,魂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了一圈,肥了不少。
失去金丹以来,魂灵的变化算是对他最大的告慰。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发现魂灵增长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得后来,一连数天过去,魂灵再也没了任何变化,仿佛停止了生长。
这一变化,让李蚺有些患得患失,惆怅满满。
他盯着岩浆愣愣出神。
许久后,岩浆中吹来的热风让他感觉到非常难受。
除了热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