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开口道:“今天带你去干一件大事。”
车子在京郊的一片高档公寓停了下来。
江年没下车,纪丛风拉着封晚往里走。
“这里打过招呼了,刚好今天是工作日,没什么人,不用担心被发现。”纪丛风冲着封晚眨了眨眼睛。
封晚也跟着眨了眨,任由纪丛风带着他往里走。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干嘛,但是封晚心里忽然暗自有了期待。
电梯带着两个人一路往上,在高层部停了下来。这里是一梯一户,开门便是一间单独的公寓。
纪丛风的手紧紧牵着封晚,回头笑道:“封晚,要不要跟我一起选房?”
选房?
封晚深琥珀色的眼睛里微微亮起,“什么意思?”
“你不想直接住我那儿,那还不如……重新选个地方。”纪丛风道,“这幢公寓定位偏高档,虽然是在京郊,但其实距离市中心的距离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很快。”
“市中心那一片的公寓什么人都有,免不了被人撞上以后尴尬。”
“所以……封晚,你现在愿意搬出来和我住一起了吗?”
纪丛风说着说着语速变缓,站在公寓门口回身看向封晚,一字一句郑重无比,曜黑的眼睛里夹杂着紧张和期待,只等着封晚的回答。
封晚看着那双眼睛,忽然明白了心里到底觉得缺点什么。缺一个和喜欢的人一起筹办新家的过程,缺一个正式的邀请。
而此刻,纪丛风站在未来公寓门口望向他的那双眼睛,真诚又热烈,成为了最大的理由。
封晚愣了好久,而后终于缓缓绽开浅笑。
“好。”
封晚答应了之后,两个人在那边看了很久,定下了一套公寓。
随后纪丛风便监督着男朋友收拾东西、搬家,不过几天,封晚的生活区域就跟纪丛风一点点重合。
他们有了新家。
-
诚然,纪丛风不是个好儿子、好孙子,却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封晚在国外读书这么多年,身上养了不少坏习惯,比如一大早起来一定要灌一杯苦咖啡,牌子没见挑,倒是越苦越好。
封晚美其名曰:提神。
纪丛风是在某天没赖床的早上发现他这个毛病的,丛大少爷握着封晚还没喝完的咖啡学着某人冷脸。
封晚也跟着冷着一张脸,两个人站在餐厅外面一道长桌的两侧僵持着。
“不是不喝了?”
封晚继续绷着脸不说话。
纪丛风见他这副样子,气消了一半,盯着封晚看了半天后兀地笑了出来。
“我真是败给你了。”
“胃不疼了?”
封晚沉着眸子想了想,开口道:“今天还没疼。”
成功让纪丛风的脸又黑了下去。
“喝吧喝吧,喝死算了,我还来得及换个男朋友。”纪丛风破罐子破摔地把杯子推了回去,自己转身往厨房走去。
封晚看了纪丛风一眼,皱着眉反驳,“你说换什么?”
纪丛风装没听见。
“纪丛风!”这回有点生气了。
纪丛风出来了。
“把这个喝了。”纪丛风又端了个杯子出来,站在餐桌另一侧给封晚推了过去。
封晚低头一看,是刚温好的牛奶,上方还冒着丝丝热气。
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顺势坐在高脚凳上捧着杯子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封晚忽然挪开杯子,盯着里面的牛奶轻声道:“变拿铁了。”
纪丛风又是笑。
封晚有时候总会有一些奇怪的脑洞,带着专属于他的冷幽默,撞上努力跟他同频的纪丛风。
纪丛风也总是很容易明白封晚的意思,两个人都笑得脸红。
“你那么久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尊重你。”纪丛风拉开高脚凳坐在封晚对面,正色道,“但是一点一点来,总要健康一点才行。”
“嗯。”封晚低声应道。
除此之外,两个人还在很多方面表现出来不一样。
纪丛风在宁城读了四年大学,早上偏爱吃点烧麦小笼包。封晚在资本主义国家生活了四年,早餐偏爱搞点干巴巴的面包,或者乱七八糟的酱放在贝果上,再不然就是自己动手做的各种蛋饼,总之花里胡哨。
两个人常常一顿饭吃出了中西合璧的既视感,纪丛风总是一边笑一边抢封晚的吃,封晚被逗烦了也跟着笑。
再有就是早起的习惯。
封晚和纪丛风都是不能缺觉的,但不同的是纪丛风喜欢早上赖床,唯一的例外就是封晚刚回国那段时间,他早起去蹲点。
封晚很少赖床,常常起床后出去健身完毕再回来,纪丛风还在床上睡觉。
他一边对男朋友这种生物钟感到烦恼,一边又心疼他总是夜晚应酬,所以早早晚晚都纠结。
封晚去国外读书,大部分是受封父封母的影响,因为这两位就是当初那个年代留洋后回国的典型。
所以封氏在筹办上也有点外企的影子,总归是跟丛氏这种一板一眼的老式企业有点区别。
应酬免不了,但封晚总想让他少喝点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