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们多做点饭给殷堂他们送一趟,私下和衙役们说一声,我们别当着他们的面和李家相处就行,私下偷偷帮衬一二,衙役们不会为难我们和李家。”柯秀才道。
“我这有五十两银子,一会儿劳你女婿替我们孝敬他的同僚们。”周郎中道,“其实这些衙役愿意接这种活,就是奔着油水来的,只要给他们银子,又不给他们添麻烦,他们乐得给我们方便。”
“我那有两坛好酒,我一会儿送来,爹你让殷堂一块给他们的头儿送去。”柯慕青道。
柯秀才想了想,道,“酒你先留着,等晚上我们请殷堂的同僚们一起吃顿饭,到时候你再把酒拿来。”
柯秀才道,“我顺便摸一摸殷堂这些同僚们都是些什么脾性。”
柯慕青应下,这才回到杨家人身边,和冯瑛说了句,“多炒点肉,一会儿每家分一点。”
一起出来的都是亲人,柯慕青不缺这口吃的,所以自是大方。
叮嘱完冯瑛,柯慕青又去了杨里正家几个孩子那看看。
杨里正家一起同行的是排行老三和老四两家,还带着老大和老二两家的几个孩子,年纪都是不到四十青壮年和过了十岁的孩子。
没让上了年纪的和年纪太小的同行,杨里正也是想着尽量不给柯慕青等人添麻烦。
“若是有缺什么只管去我那说一声,要是谁身体不适也别硬抗,有周郎中在,咱不缺草药。”柯慕青摸了摸几个眼睛红红的孩子,他们离开爹娘身边肯定会想念爹娘。
“吃完饭可以去找双双他们玩。”柯慕青低声哄着一边从布袋里掏出几个饴糖分给几个孩子。
“谢谢婶婆。”大点的孩子接过糖忙道谢。
“别拘谨……”柯慕青正要再说点什么,那边忽然传来女孩的哭声。
柯慕青一开始还以为是杨双双,连忙往哭声的地方跑,等跑近了以后才发现是柯宝夏在哭,杨双双正带着杨初雪和一个比她们两都大的女孩打架,而柯宝萱则被一个妇人拽着,几人好像是在抢东西。
杨一是习武之人,反应速度比柯慕青快,跑过去后一掌直接打在拽着柯宝萱头发上的那只手,那妇人吃痛松开手,一回头,没想到竟会看到个熟人,顿时破口大骂。
“我倒是谁!没想到是你这贱奴才!你竟然以下犯上,敢打你主子!”
妇人手上戴着手镣,但骂人的时候,那只手都快戳到杨一的脸上去。
杨一没理她,又把和杨双双杨初雪打架的那个姑娘硬是扯开。
那妇人见状,又大骂着,“贱奴才!你敢碰姑娘的手我定要把你手给剁了!”
杨双双见状,伸手把乱糟糟的头发往后一撇,叉着腰就跟着骂了回去。
“什么贱奴才!你们一群流放的犯人还摆什么主子的架子!杨一现在是我杨家的人,和你们家没关系,我看谁敢剁杨一的手!我就让我阿奶揍谁!”
而几个正在另一边嘻嘻哈哈打闹的杨成卓几人,一听到哭声拔腿就跑了过来。
“欺负我阿姐!我撞死你!”
杨成卓一声喝,然后和一头牛一样,脑袋朝前就冲了过来,直接往那个女孩的肚子上撞了过去。
才被杨一扯开的女孩被撞得踉跄了几下,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女孩跌坐在地上愣在那,然后就哭了。
“你抢我们东西你还有脸哭!”杨双双惊呆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妇人骂了句正在哭的女孩真没用,然后指责着杨双双道,“你们家又不缺这口吃的,我们这几个孩子都快饿死了,分我们一点吃的不行吗?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连一点善心都没有?”
这妇人看了杨双双一群人一眼,嗤了声,“一群贱民!要不是我黄家落魄了,你们这种贱民的东西,就算是供到我们手边我们都看不上!”
“你这人说话可当真可笑。”柯慕青把自家几个孩子喊到自己身后,“口口声声喊我们贱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手上的手镣,谁还能贱得过你们这等罪人?还敢行强抢之事,是要当抢匪吗?”
柯慕青上前把妇人身后那两个男孩手里已经吃到一半的糖葫芦抢了回来,然后直接扔在地上。
“我们家的东西就算是给狗吃也不给你们这种吃!”
那妇人瞪着眼睛看着柯慕青,“你这人怎么还和孩子一般计较?孩子不懂事有争抢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你这老婆子怎么还从孩子手里抢东西?”
那两个小一点的男孩直接坐在地上撒泼哭嚎着,嘴里嚷嚷着要糖葫芦。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这话?”柯慕青问,“你是不是认不清你现在什么身份?我杨家是良民,你黄家又是什么身份?”
“还怎么和孩子一般计较,你们黄家教出几个小土匪,我就和土匪计较了怎么着?”
柯慕青一脚把沾了土的糖葫芦踢到草丛里,“别是打量着我等平民百姓,以为我怕事会选择息事宁人?我告诉你,我妹夫可是衙役,再盯着我们家孩子欺负,我就让我妹夫和他同僚来好好教你们做人的道理!”
柯慕青这句话正中黄家几位假装是事外人的下怀。
黄家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