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恶鬼!”贺令姜无奈,“给你再加五只恶鬼行吧?”
这些小蛊虫,隐在暗处,常人不好找,可黄父鬼本就是天地之灵,对这些东西,只要嘴巴一张,就能吸到肚中去了。
尺廓却与她讨价还价:“十只!”
“行行行,十只就十只。”贺令姜道,“只是你得记住了,这蛊虫,给我一个不剩,吃干净!”
“成交!”
尺廓面上一喜,这可是叫他捡了个大便宜了。
他本是半隐半透的形体,顿时彻底隐了形态,化作一缕烟雾消失在院子中,游荡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趁其不备地吞下了一只只蛊虫。
银生郡主见贺诗人几人迟迟没有种蛊的迹象,又甩出几只蛊虫。
然而,这些蛊虫却已然被尺廓神不知鬼不觉吞入腹中。
被贺令姜拍到地上的银生缓了过来,又飞身而起,如箭一般向着贺令姜射来。
她已然被这银蛇缠得有几分不耐,手上捏诀,躲过银蛇后朝着它身上勾勒几笔。
而后手上一紧,那银蛇顿时好似被一条无形的丝线束住,僵到了半空,眼瞅着就要砸到地上去。
贺令姜膝下微弯,伸手一捞,就稳稳地掐住了那银蛇的七寸。
银蛇被她掐在拇指和食指间,这下子可真是动弹不得,细长的身子和尾巴僵成了一条棍子,直愣愣地垂了下来。
银生郡主见状不由心下一急,抬步就冲上前,要从贺令姜手中将银蛇抢过来。
贺令姜脚下微动,侧身避开她,左手剑花一转,便横剑到了她颈间。
“刀剑无情,郡主可要当心了,莫要善动。”
银生郡主面上一僵,垂眸冷笑,袖间的手微动,就要将蛊虫召回。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蛊虫的声息,面前的贺令姜几人也毫无异样。
三月下旬的天,算不得多么热,然而银生郡主的额间却渐渐沁出了汗珠来。
贺令姜了然地一笑:“郡主在等什么?可是在想法子召唤你那些蛊虫们?”
“你们为何毫无异样?”银生郡主终是变了脸色。
贺令姜眉眼微弯,那笑容在灯火映照下显得异常柔和,看在银生郡主眼中,却很有几分不怀好意。
“自然是你的蛊虫宝贝们,都不在了呀……”
银生郡主面色大变:“不可能!”
母蛊便在她体内,若是子蛊全数死去,她又怎会毫无所觉?
这些蛊虫是她以心血饲养多年所得,指使向来随她心意而行,怎么可能就在这短短片刻间,便全都没了?
她心中大急,也顾念不得自己颈间的剑刃,低头咬破手指,往空中一划,口中念咒,驱动体内母蛊,强行再试着召回那些蛊虫。
然而,任凭她如何作为,那些子蛊就如同睡死过去了一般,毫无动静声息。
她不信邪,往自己腕间一划,汹涌的鲜血便流淌出来,口中咒语不停,周围顿时便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
隐在夜色中的尺廓现出身形,哇哇大叫:“别折腾了你!”
不甚明亮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个人来,银生郡主亦是骇了一跳。
她站的离贺令姜远,又加上尺廓本就是隐了身形,因而并不知晓贺令姜与他的对话。
如今虚空中,突然就猛然出现了一个人,可不是吓人?
尺廓揉着自己肚子,向着贺令姜抱怨:“我说不吃这些虫子吧,你偏要我吃。”
“她如今又是放血,又是念咒的,这些虫子在我肚里闹腾得厉害。你快叫她停下来。”
他说的是大周话,但银生郡主乃是南诏贵族,自然也自小学过周话。
她闻言眼中一喜,就要向尺廓走去:“我的蛊虫还在!”
贺令姜微微提剑,迫得她不得不止下步子:“郡主可当心些,届时若是割断了脖颈,可莫要怪我。”
银生郡主颈间微微后缩,避开贴的极近的剑刃,正色看向贺令姜:“我放你们离开便是,你将那些蛊虫还还给我。”
这些蛊虫,乃是她十几年来的心血,亦是她在这银生城内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以说,她在这银生城肆意行事多年,银生城城主却不曾太过责备与她,看重的便是她这手驭蛇使蛊的手段。
如果区区几个周人罢了,只要他们能将蛊虫还回来,便放他们离开便是。
贺令姜眉梢一挑:“郡主倒是很讲条件……”
“你这脖颈,如今便在我刀剑之下,任我宰割。蛊虫也尽数被他吞入腹中,捏死也不过弹指间。”
她微微歪头,神情温柔地瞧向银生郡主:“郡主何意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同我来讲条件的?”
她如今人蛊在手,要提条件,也该是她提吧?
银生郡主被她这般温柔的眼神,瞧得浑身一毛,那感觉,好似她发现了一个什么趁手好使的宝贝似的。
银生郡主声音略僵:“你们不就是想离开城主府吗?我放你们走便是,且保证绝对不会再追究你们,对你们不利。”
“至于你们周人的身份,我也保证闭紧了嘴巴,不往外说半句。”
贺令姜摇摇头:“此言差矣,我在这城主府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