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糟蹋了秸秆。
虽然祁峟打心里觉得他的父皇配不上即保暖又实用的秸秆,但到底没把话说出来,只委婉含蓄道:“秸秆轻贱之物,父皇生前君临天下,富甲四方,节俭归节俭,苛待归苛待,一码归一码。孤不想百年之后,被父皇指着鼻子骂逆子、不孝。”
礼部大员:……
陛下你是在开玩笑。
陶俑嫌贵,秸秆轻贱。
那有什么东西,能兼顾秸秆的丰满和陶俑的心意呢?
纯纯有大病,故意为难人。
祁峟只当看不见大臣们的难处,泫然欲泣道:“真就没什么法子,即能省钱,又能彰显孤的孝道吗?”
礼部大臣:……
既能,又能,这四个字从没有这么招人恶心过。
“孤虽然贫穷,国库虽然空荡见底,但是,孤真的,发自肺腑地希望,为孤的父皇,筹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无前例的、空前绝后的、盛大的、恢弘的葬礼啊!”
礼部大臣:……
陛下您真的,玩笑开大了。
徐有钱:瞧瞧,我家英明神武的陛下简直无敌了,能屈能伸,大丈夫是也,吾辈楷模!
大祁朝的礼部是清水衙门,官员们大多寒苦出身,相比于背景雄厚的酒囊饭袋们,确实智慧了不少。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第三套方案。
“陛下何不妨将陪葬品的数量、规格、名录,抄录成册,陛下亲自提笔作序,再令江南头牌绣娘作锦锻账目、近五届状元作书法账目、宫廷御用木匠作竹刻账目,如此,则地宫东西中三殿具满,而陛下孝行,也得以彰显。”
“人才。”
祁峟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