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贩卖茶盐,获利交税。
而为了保障茶引盐引对商户的高吸引力,从而稳定边疆稳定军队,大祁律法特禁止了盐引茶引的市场流通,规定其来源是且只能是:运粮固边,定额颁行。
一旦茶引盐引的颁发出了问题,那么死守边境的士兵,都将面临严峻的生存问题。
安家和韩家,究竟从何而来的盐引茶引?
姜黄口中所谓的侵吞,又是何意?
时值傍晚,倦鸟归巢人返家。天边四角,金灿灿的霞光高悬,落日余晖,炊烟袅袅。
祁峟食不知味地坐在雍和殿,和小太后共用晚膳。
“报!”
一红衣重甲的青年士卒,没有传召,匆忙冲进大殿。
“北地安乐镇遭受狄人突袭,明柯将军率部抵抗,双方战平,狄人退出安乐镇90余里!”
传召的士卒喜气洋洋。
近身伺候的小柚子不太理解,只是战平而已,缘何如此欣喜?
小太后夏妍却是立马起身,惊喜道:“当真?”
“当真!”
小士卒再次单膝跪下,“恭贺陛下、太后,陛下太后圣躬金安!”
祁峟也很难不动容。
他对大祁的军事是很了解的。
安乐镇荒漠一片,是攻守两难的边界地带,穷且少人,也没有戈壁高原之类的天然屏障存在。
一般被视为鸡肋之地。
可,若是狄人攻下了安乐镇,那狄人的浩荡骑兵不出三日,就能撕破北境的大半防线,届时,狄人攻占京都,不过数日而已。
时间倒退30余年,安乐镇不过中原腹地,荒漠、贫穷,是贵族官僚的流放之地。
但现在,安乐镇是北境最坚固的防线,是大祁最重要的屏障!
攻守两难的地方,战平既是胜利,守城成功便是胜利。
祁峟高兴,小太后夏妍也高兴。
两人邀请通信兵一同就餐。
高粱酒、耗牛肉、紫水晶葡萄……,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吃食,现下也别有风味。
“赏,重赏!”祁峟无比开怀,“所有的士兵,无论前线与后勤,每人赏银十两,提爵一等。战功卓越者,回金銮殿受赏;参与守城的百姓,免税十年。”
“陛下,”小太后也很高兴,可她管账持家的直觉告诉她,国库的钱禁不起如此消耗,遂开口道:“陛下,国库拮据,封赏不可过厚。”
祁峟不说话了。
一高兴就忘记了自己是个穷家伙。
“但国库金银器物繁多,哀帝和太皇太后杜氏的私家藏品不胜枚举,可与朝中大员置换金银。”
小太后也不想太扫兴,遂提出了解决意见。
“只是,这些本该陪葬皇陵的宝物,怕是大臣们不敢接收。”
“无妨。”
祁峟不咸不淡开口,“他们这些文人大臣,最重规矩礼数,他们深知‘皇令不可违’的道理,会有人牵头置换的。”
“夏妍,犒赏三军之事,孤全权交付与你。”
“千万不要让百姓和功臣们失望。”
“没问题,陛下放心。”
夏妍信誓旦旦地保证。
“谢陛下、太后隆恩。”
一路奔波的通信兵再次跪下,道:“圣主开明,我大祁之福!”
“不必跟孤客气。”
祁峟温和地扶起通信兵,扭头对夏妍道:“户部缺人,尚书一职更是一人难求,暂由你代行户部尚书的职责,务必要办妥此事。”
“伤药、粮草、弓箭弹药,缺什么补什么。牺牲士兵的补偿金,三倍发放,务必要落在其父母妻子手中。”
“明白,交给我吧,陛下放心。”
夏妍自是忙不迭答应。
她父兄姑姑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儿郎,她再怎么娇养,骨子里也流淌着善战好胜的血,亲自犒赏三军,她求之不得。
安乐镇战平一事在大祁各地掀起激荡的风云。
农民、猎户、商户、文武百官,个个与有荣焉。死气沉沉的京城,焕发出勃然生机。
参与殿试的仕子先后抵达京都,人人都兴高采烈,逢人便互道恭喜。更有文采斐然者,为这场不算胜利的胜利、不算大捷的大捷吟诗作赋。
祁峟在民间“刻薄寡恩、残暴嗜血、为君不善”的名声,不知不觉改善了不少。
从前百姓提起他,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命好的、投胎小能手、杀人如麻、近小人远贤臣、好狠斗勇……”
总之都是负面的词汇。
现在,百姓提起他,第一反应是“打完仗后不割地不赔款不加税的好人好皇帝。”
百姓心中的负面印象依旧根深蒂固。
但“能打仗,至少打不输”的正面印象也开始统治百姓们淳朴的心灵。
至于战争经费,不来自剥削加税,改来自皇陵陪葬品了,这算哪门子污点。
左右皇陵数以千万计的陪葬品,都是他们先祖被多征强征的税收。
用帝皇陪葬品作经费,而不是一昧剥夺他们这些寻常农户百姓,都是他们的福报,他们应得的。
“陛下,”锦衣卫暗探来信,“安家和韩家,借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