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边沐正安坐餐桌那儿吃早饭呢,手机响了。
陆易思的电话。
“抱歉!影响你休息不?”
“没事儿,正吃早饭呢!有事儿?”
“没啥事儿……昨晚一直没睡踏实……要是不牵扯老单家家事的话,方便进一步谈谈昨天那些病理解析不?”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中西医差异还是蛮大的,它是这么回事儿,看得出来,单副院长极重脸面,有些事……你还是不知情的好……打个比方行不?”一边吃着面包片,边沐笑着回应道。
陆易思那可是响当当的业界着名才子级名医,虽说跨了学科了,最基础的医理他要是不搞明白,最少难受十天半月。
“行!洗耳恭听!”
“梵高的画,熟不?”
“啥?!这咋还扯到他老人了,上中学那会儿跟着老师学过一段时间,画风景还凑合着能唬唬外行,人物不行!”
“那你说……梵高要是出自名门望族,就跟你似的,方方面面生活条件特优渥,空间感、色彩感什么的也是天生异禀,总之,就绘画大佬而言,方方面面都优越得不行,那后来的《向日葵》、《星夜》、《麦田与收割者》……之类的创世神作还有可能问世吗?”边沐这个比方打得可谓高级感十足。
成天板着脸望闻问切,偶尔,边沐也得适当调剂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氛围。
“不是吧!怎么还扯那儿去了……哦……你意思是说,老单家的人把自身的日常生活安排得过于精致了,结果……适得其反,最后反而招致了一些意外不到的免疫缺陷、营养过剩之类的健康隐患?”电话那头,陆易思随口猜测了几句。
“还是你厉害!大差不差吧!你们西医治疗向来讲究整体性,我们中医也有类似理念,任何一个人,甭管贫富强弱,只要始终保持一种相对稳定的整体性,一般不会得什么大病,终生大概率不会得恶疾,他们家吧,好几代了,活得有些偏执了,总觉着他们有资格比别人活得更长久、健康度更高,营养调理、防患未然、及时补救……之类的保健做得特别完善,甚至称得上无懈可击,久而久之,难免活得有些偏颇了,比如,饮食过于精细,结果,反方向却积累了大量病灶前因,比如说,肠动力不足、胃部运化提前衰老化什么的,基本已经成了家族病史性质的家文化传承门风了,已经算得上群体性人为病变性质。”电话这头,边沐颇有耐心地详细解释了一番。
跟其他同行有所不同,边沐在医学探讨方面向来持大开大放的学术态度,业界同仁之间,探讨病理之时,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大家都可能互相激发、共同进步。
“了然!梵高之所以成就圣名,很大程度取决于心志压抑,奔放无边的生命张力经长期压抑……一旦喷礴而出,那艺术张力……怒放的张力简直天下无敌,明白了!老单家人聪明过头了,反倒将正常生机给整委顿了,厉害!还是你厉害!那……你打算给他家人精心调理一下不?”
“他们的心智不是咱们这种年纪所能轻易体察的,我猜吧……他还是不大信任我,以后大家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这样子啊!多有打扰,谢了!”
“瞧你客气得!小刘那边的事还请多费心!”
“好说!改天得空再聊,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陆易思那边把手机挂断了。
……
“边氏诊所”,早上7:46分,边沐换好白大褂准备就座查阅叶护士所做的病情初筛情况,这时候,就瞧着叶护士陪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来至近前。
“这位是程女士的母亲,说是你们昨天约好了?”叶护士笑着提示道。
“哎呦!您好,是有这么一回事,快请坐!”说着话,边沐连忙客气了一下。
“那你们慢聊!”客气了一下,叶护士上门口忙着排号去了,今天来得人比平时还要多一些,得一个一个地交代呢!
“令爱并无不大碍,这一点还请放心,特意把您请过来,实在是有些话跟他们年轻人多少有些掰扯不清,为令爱早日康复计,只好麻烦你跑一趟了。”边沐笑着解释了几句。
“你不也很年轻嘛!为人父母嘛!上辈子欠他们的,呵呵……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跟我讲好了,你盛名在外,不会有错的。”来人说起话来还挺通情达理的,观其妆束,想必也不是寻常平头老百姓人家。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你们家……我指姥姥家这一脉,好几代了,是不是对乡村那边的生活环境有点排斥?!挺明显的那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说……你们家不大看得上农村的亲戚之类的。”边沐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那女的不由打了个愣神,神色间显得特别意外。
“这……跟我女儿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我提的这些很有可能恰是令爱身体欠佳的重要病因,或者说,是最重要的病根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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