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他们走后没多久,它的人就四处找寻首领的尸首。
它一开始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解九爷的身上。
解九爷在九门里确实算不上特别出众。就算是抗战时期,他和他的解家至多算谋士和钱袋子。
谁会怀疑自己被钱袋子咬了一口呢。
它将手底下的人仔细扒拉了一遍,这才怀疑到了解九爷的头上。
它的力量很强大,被这么围追堵截,解九爷带着尸体东奔西走。
尸体他不敢藏得太远,太远的话他顾及不到。
他又不敢藏在自己的产业里,这样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他需要将尸体藏在一个既安全,又随时能够查看情况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还不能是自己的地盘。
解九爷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他的身后,首领的人仿佛饥饿的野狗对他穷追不舍。
就在这时,吴老狗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们将尸体藏在吴三醒宅子
吴三醒是吴老狗最小的儿子。因为最小,性格顽劣。
不顾吴老狗的意愿,一头扎进了盗墓这一行。等吴老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杭州数得上的好手了。
当时吴三醒为了挖掘这座古墓,特地在上面建了座房子掩人耳目。
现在那座南宋古墓已经被吴三醒研究透了,古墓正好空着。
两个人就合伙将尸体藏到了那座南宋古墓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起藏好尸体后,吴老狗与解九爷促膝长谈了一番。
吴老狗离开长沙之后,手下再也没有什么关于盗墓的产业。
他已经厌倦了之前那种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生活了。
“我很清楚。”
解九爷抽出口袋里的手绢,用手绢将手慢慢的擦干净,“比谁都清楚。”
“你就不能放下,像我一样,重新开始?”
只要解九爷像他一样,将手下的兄弟家财都散了。再往远处一跑,它的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再者解家本身对盗墓并不算很精通,干的更多的是倒卖。它的人不至于对一个解家耿耿于怀。
“我做不到那么大方,老五。我的儿子死了,我手下的人死伤过半。那么多人的生死我放不下。”
解九爷将手绢收回口袋里,对吴老狗这突如其来的天真觉得好笑。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只要那东西还在,他们就不会停。我们是把好刀。”
解九爷笑了下,“你的三个儿子,除了一穷,貳白和三醒谁做到真正的干净了?”
吴老狗有三个儿子,除了大儿子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和地底下的东西半点都没有沾边。
二儿子和三儿子或多或少都有关系,其中三儿子陷得最深。
“它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如愿。”
吴老狗表情当即变得有些不好看,他知道解九爷说的是真的。
他的三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其他两个都或多或少的与底下的事有关联。
“老五,有的时候,你就是太天真的。”
天真的以为一切事都能有个好结局。
“万一呢?”
“你觉得有那个万一吗?”解九爷反问。
吴老狗不说话。
都说他们这种黑暗里活动的人心狠手辣。当权人总比他们更凶更狠,手段有时候也比他们想象得更加残忍。
杀人不见血的那种残忍。
看来他是知道的。
解九爷低头勾了勾唇。
“老五,我没有强求你要与我同行。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们没有选择。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你想怎么做?”
“那是我的事。”
解九爷不准备告诉吴老狗关于自己的计划。
如果吴家不是他的同路人,那么他没有多说的必要。
“连欢,他知道这件事吗?”
吴老狗顿了顿。
解九爷站起身,摆摆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先走了,再不回去,家里的那个我就该穿帮了。”
解九爷趁着夜色离开了吴家。
解九爷前脚刚走,后脚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爸。”
门被敲了三下,青年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进来吧。”
门口的人是吴貳白。
吴貳白看了眼桌上的两个茶杯,“客人走了?”
“走了。”
吴老狗没有扯别的理由。
自己的三个儿子自己最为清楚。
老大作为教授,是三个人里最老实的。最小的老三,最是滑头和任性。
独独老二似乎随了他母亲,安静又心细,出乎意料的聪明。
“爸,老三最近出去得很频繁。”
吴貳白将解九爷用过的杯子推到一边。重新拿了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和吴老狗重新倒了水。
“去干嘛了?”
吴老狗将脚边的小狗抱到怀里,“前段时间你妈才说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