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每一个女同志都会经历的,这件事无法避免。”
生育是赋给女人的幸运,当然也是枷锁。
季长峥摇头,眉眼清冷又决绝,“不,可以避免。”
“从男人身上避免。”他看着他,语气冷漠到极致,“繁衍本就是违背人性的不是吗?”
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惊的秦大夫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
他抬手指了半天,“这种话,你以后在外少说。”
“不,是不能说。”
季长峥现在的话,是和这个时代所相悖的。
他不符合时代的主流。
季长峥眉目沉静,“我知道。”
“你有推荐的医院和大夫吗?”
话题又回归到了原点。
秦大夫沉默了许久,“你确定?”
“确定。”
“将来不会后悔?”
“不会。”
秦大夫站了片刻后,他没上车,而是掐灭了烟,转头又进了医院,“我带你去找苗大夫,她是这方面的圣手,她所在的医院那边自然有这方面的大夫。”
季长峥不要漠河,还要对方技术好,那就只能去黑省的军医院了。
这会刚好是个机会。
季长峥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苗大夫在写病历报告,晕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难掩倦容,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上一场高强度的手术,把产妇和胎儿从死神手里抢救下来。
这对于苗大夫来说,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了。
办公室的门响了片刻后,苗大夫头都没抬道,“进来。”
在看到是秦大夫和季长峥的时候,苗大夫意外了下,“小秦,你怎么来了?”
她是认识秦大夫的,当初秦大夫从医学院,刚毕业后,来到黑省支援,她还曾带过对方一段时间。
待彻底能独当一面后,秦大夫这才被分到漠河驻队去。
“苗老师。”
秦大夫朝着对方打了招呼,这才说明了来意,“老师,我这位战友他,他想要——”
他倒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季长峥接过话,“我来说。”
“苗大夫,我想结扎,想请您介绍一个这方面的大夫,最好不在漠河的。”
这话一落,苗大夫顿时意外了下,她扶着眼镜看了过去,“小同志,我瞧着你也不大,结婚了吗?”
季长峥,“结了。”
“有孩子吗?”
他想了想,“有一个,”
“男孩女孩?”
“女孩。”
苗大夫站了起来,“同志,你想清楚了,确定要结扎?”
季长峥点点头(),确定。
今天看到那一场手术吓到你了?
苗大夫突然很慈祥?(),聊起来了家常。
季长峥想了想,“有一些,但是还有一些我自己的原因。”
“你自己什么原因?”
苗大夫突然来了兴趣,她也不写病理报告了,慢慢的走到了季长峥面前。
季长峥语气平静道,“我认为比起后代,我更无法接受的是在我妻子身上所带来的生育风险。”
“这个风险无法估量,也无法控制。”他垂眸,眼底明明灭灭,“那就从根源掐死。”
从他身上掐死。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苗大夫听到这话,骤然一震,倏地,她叹口气,“要是我们国家的男同志都有你这个觉悟,或许我们妇女同志的命运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她见过太多,为了生孩子丢掉生命的。
也见过太多,为了生男孩,一口气生了十几个女孩的。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像是面前这个年轻男同志,这样理智到发指。
“当然,我更认为你很爱你的妻子。”
提起妻子沈美云。
季长峥冷静的神色,难得柔和了片刻,“我妻子很好。”
“我也不想她为了我,去经历这种风险。”
比起孩子,他更在乎美云啊。
苗大夫,“你妻子很幸运,能够遇到你。”
季长峥笑了笑,难得也放松了起来,“在我看来,是我很幸运,遇到我的妻子。”
他很清楚的明白,若不是遇到了沈美云,他这辈子可能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苗大夫盯着季长峥看了片刻,“怎么称呼啊,小同志。”
“季长峥。”
“你来黑省军医院,我给你操刀。”
季长峥,“?”
他难得愕然了片刻,“您?”
“你是要说,我不是接生员吗?”苗大夫笑了下,“我当年也学过男科。”
只是后来她发现,比起男科,妇产科更需要她,她又半路转到了妇产科。
这一转就是三十年。
季长峥,“那拜托您了。”
“具体是个什么时间,我好来找您。”
苗大夫难得开起来玩笑,连带着皱纹都充满着智慧,“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手术生疏,害了你?”
季长峥,“您会吗?”
苗大夫,“我不会。”
这是对于病人的责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