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乔:“……这是命令。”
闻言,知深抿了抿唇,默默的将自己脸上的黑面具摘下。
那张脸立马就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啊!!!”
仲孙柔看到后忍不住尖叫出声,吓得连连往沈清乔身边跑,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事了。
她恶心道:“赶紧把面具戴回去!恶心死了!”
知深被这话刺激得浑身亲筋毕露,一时间僵硬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清乔的脸色。
他的脸已经不能称作脸,应该叫烂泥。
是的,顾名思义。
他的五官除了眼睛和嘴巴还是好的,其他地方的肉坑坑洼洼,像极了被割下来剁碎又粘回去的,加之他长久戴着面具,面具的形状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正常人看到都会产生生理反应,觉得恶心恐怖。
迟迟听不到女人的声音,知深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双手攥成拳头,闷闷道:“少夫人要是后悔了,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硬汉,此刻浑身散发着被抛弃的气息。
犹豫了一下,他举起面具就要戴回去。
这时。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看起来也不完全像硫酸留下来的疤。”沈清乔盯着他的脸许久,终于问出一句。
她刚才不说话,是在观察他脸上的疤痕。
知深的脸甚至比用硫酸泼的还要吓人许多。
知深猛然抬头,恰好对上了她探究的目光。
只是好奇,并没有半点嫌弃或厌恶的情绪。
知深张了张嘴,下意识回答:“当年爷想招一批死士,我报名了,脸上的疤是在选拔过程中留下的,对手用了阴招,在我脸上泼了硫酸,用刀割了我脸上的肉,幸好最后赢的人是我,爷也派了专业的医生给我治疗,但伤的太严重,养了许久也只能恢复成这样,不过我已经很满意了,起码眼睛还在。”
他的鼻子只剩下两个鼻孔,鼻梁那些位置都已经融化掉了。
如果当时伤的是眼睛,即便他夺得了第一名也干不了活,只能拿一笔钱度过余生。
知深觉得爷是他遇到过最有人情味的老板,起码当时爷并没有因为他的脸选择放弃他。
并且还将一支精英小队交由他负责。
沈清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转身正准备往待客室那边走。
忽地想到了什么,她提醒了一句:“我不介意你的脸,但你要是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以选择戴上。”
闻言,知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激动到结巴:“少夫人,您的意思是……我能继续待在您身边吗?”
“为什么不可以?”沈清乔好笑的看着他,“我看人看重的是能力……或者脾性对上我胃口了,其他都是小事情。”
不就是脸毁了嘛?
等她有空看看能不能研究点治疗的药物来,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先行一步道:“带着她跟我进来。”
仲家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仲孙柔条件反射的避开知深的触碰,嫌弃直接摆在了脸上:“别碰我,你这个丑八怪。”
知深在乎的只有沈清乔的态度,别人的都无所谓。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也好,像你这样虚伪的女人,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仲孙柔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等纪哥哥回来了,你和沈清乔那个贱人都别想好过啊——!”
“啪!”
话音未落,一个力道极重的耳光直接狠狠落到了她的脸上。
知深冷冷的看着她,警告道:“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我不允许你说少夫人一个字,不然你试试看。”
他最讨厌就是这种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了,脾气大还一身公主病,看着就烦。
只有像少夫人这种心中有谋略,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的女人才值得他心生敬佩。
仲孙柔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屈辱都在今天吃尽了!
挨了几个耳光都是因为沈清乔!
这个贱人抢走她的男人就算了,还让一个下这么羞辱她!
这个仇要是不报,她就不姓仲!
*
十五分钟后。
管家带着仲家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身黑色国风套装、气质显眼强势的仲老夫人。
她的身后是仲家夫妇以及仲孙安。
再后面就是老夫人的两位年轻徒弟。
乌拉一群人,看着排场极大,怪吓人的呢。
沈清乔没腰骨似的倚在沙发,掀起眼皮懒懒的撇了一眼那群人,收回视线没说话,仿佛没看见似的。
而仲家人看到那张完美得跟艺术品似的脸,终于明白了仲孙安的话。
沈清乔的美丽难以形容。
就像她这般毫无形象可言的靠在沙发上,仍然美得像一副不切实际的画,半点邋遢的样子都找不出来。
有心想挑她错处,愣是一点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