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苦着脸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各种欺压柴锦儿的事。
如今身份一变,她怎么可能不找自己的麻烦?
柴锦儿视线扫向那些女佣,问道:“是方永思让她们站在这的?”
这些女佣,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的模样。
要是在这样的天气站久了,寒气侵体,恐怕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
管家:“少爷说她们惹夫人您生气了,罚她们脱了外套在这里站三个小时。”
柴锦儿:“……”
她反应过来登时便气笑了!
“他可真会赖啊!”
明明就是他自己心气不顺,居然直接把所有过错压在她的头上?
那她在这群人面前都成什么人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声道:“一派胡言!我压根就不是生她们的气!”
管家硬着头皮:“可……少爷说了,不站够三个小时,绝不能让她们离开。”
这时,站在中间的最年轻的女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眼泪如断了的珍珠链子般不停掉落,哀求道:“夫人!求求您让我姐姐先回去吧,她小时候在雪地跪了一晚上伤了身体,一年四季都畏寒,再这么站下去,她会死的!她没站够的时间,我替她站了行吗?求求夫人高抬贵手,放姐姐一条生路。”
柴锦儿皱眉,视线挪向女佣的的身旁。
果不其然,站在她身旁的女佣已经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
管家瞪眼,指着那小女佣大声斥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谁让你叨扰夫人清净的?小心让少爷知道了将你们丢去妓街!”
京城有一条妓街,如同深渊一般。
只要进了去,就不可能有出来的机会了。
柴锦儿冷冷道:“管家,不如我手上半个管家权送给你吧?我瞧着你,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实在是不敢教训你啊。”
管家噎住,讪讪一笑:“夫人说笑了,我岂敢不听您的话呢。”
“小龄,带几个人送她们回房间,煮点姜汤让他们喝。”柴锦儿吩咐道。
小龄瞅了一眼管家的难看的脸色,小心应了声。
反正少爷生气,自有夫人扛着呢。
而且现在的少爷对夫人都是千依百顺的。
少爷应该也不会跟夫人计较这件事。
……
半小时后。
柴锦儿来到那位年轻女佣的房间。
方家佣人的房间都是两人一间的。
此刻,那位小女佣正在照顾她的姐姐。
“医生看了,你姐姐没什么大事,不过以后注意不要着凉就行了。”
小女佣惊得猛然回头。
看清来人,她弯腿就跪了下去,拼命在地上磕头:“夫人,谢谢您!您的救命之恩,小雪会记一辈子!”
柴锦儿被她下跪磕头的样子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拽起来,气笑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跪啊?你的自尊还要不要了?”
小雪愣住。
自尊?
她动了动唇,低声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很不错了。在生死面前,自尊都不重要了。”
命都没了,要自尊能干什么呢?
柴锦儿一顿,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是啊。
她记得方永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弓虽女干了她。
她记得方永思鞭打她的家人时,她是如何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让他放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一条生路。
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自尊了。
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自尊的确是不重要了。
“抱歉。”她自责道:“引起你的伤心事了。”
小雪连忙摆手,“夫人言重了。夫人,我这里环境不好,您还是早点离开吧,免得让少爷又生气。”
柴锦儿淡淡一笑:“没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和你姐姐。”
说着,她看向小龄:“你出去守着吧,一会我再叫你。”
小龄警告的看了一眼小雪,随后才转身出了去。
这时。
小雪的姐姐有了反应,轻咳了几声。
小雪连忙上前把人抬起来喂药,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姐姐,吃了药就好了,你快吃。”
小雪姐姐费力的撑开眼皮,小口把药吃了下去。
小雪两姐妹长得很像。
小雪五官稚气未退,但是她姐姐已经长开了,看面相,应该是个冰冷美人。
缓了十来分钟,小雪的姐姐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看到柴锦儿,她脸色一变,激动的推搡着小雪:“你怎么能让夫人留在这里?万一方永思知道了,我们两个又要挨罚了!”
小雪还来不及解释,柴锦儿先一步开口:“是我要来的,你放心,我会确保你们姐妹的安全。”
“姐姐,夫人是好人,她才不是方……少爷那种坏人呢!”小雪说要,眼巴巴对柴锦儿道:“夫人,我叫齐雪,我姐姐叫齐月。”
对上柴锦儿不似作假的担忧眼神,齐月咬了咬唇,放轻声音:“多谢夫人出手相助,齐月无以为报,以后夫人需要我做什么,我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