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我姑父这身子就是在盐务上经年累月熬垮的啊。常说如今之盐法颇多弊病,须改革整饬一番,方不负朝廷委此重任。”
众人闻言,略一停顿,互相看了一眼,又望向江川。
江家贵为盐商之首,老爷子又曾多次获太上皇接见,以布衣之身结交天子,早已在江南地界传为美谈,此等大事,自然该他出头。
江川放下筷子,略一示意,屋外伺候的小二忙把桌上有些凉了的菜全部撤下,再上新菜,菜品竟无一重样,瞬间又重新摆满桌子。
“二位爷,尝尝这道无为熏鸭味道如何,我倒是颇喜欢。”
江川笑道,漫不经意地擦擦嘴,似随口道:“盐院大人高见,我等早已察觉如今之盐法多有不合时宜之处,亟待高明之士调理一番,听三爷的意思,盐院大人竟似有了些心得?这可是我们业盐之人的福分了。”
众人不由自主盯着贾琮,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贾琮好整以暇吃了几口菜,接过侍女手中的热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姑父不过随口这么一说,我也没细问。
我与二哥今次奉家中老太太之命,来扬州探望姑父病情,于政务却不怎么关心,只要姑父身子骨康健,我等便心满意足。至于其他的事,日后再说罢,想来姑父身子康复后,自会亲自告知诸位。”
贾琏也是个人精,看出贾琮有拿捏之意,忙出言附和,频频劝酒,好像盐法之事真的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众人心领神会,知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便专心致志奉承两人起来,一时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贾琮便要告辞,众人苦劝,良辰美景,何不再去瘦西湖上玩一圈。
贾琮婉辞道:“如今姑父病体未愈,正要伺候汤药,岂敢玩乐,改日罢。”
贾琏虽然想去,却不敢违逆贾琮,忙忍痛跟着推辞。
众人无奈只得罢了。
江川笑道:“初识尊颜,无敬贺之礼,实在惭愧。我等聊备了些粗陋之物,已送到府上,请二位爷切莫推辞,否则我等真是无地自容了。”
“这如何使得?今晚已是叨扰,岂敢再领馈赠?”贾琮笑道,老徐果然对盐商作风知之甚深。
众人忙谦逊,无论如何要让贾琮收下。
贾琏早已心痒痒,见贾琮略微点头,忙拱手笑道:“诸位厚意,我兄弟就愧领了。”
“二爷客气,折煞我等了。”众人忙又客气一番,目送二人上马离去,才重新返回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