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欠我什么,我如何受你报答?再也休提。”甄缘心中一酸,差点滚下泪来,她心中雪亮,知道贾琮是婉拒自己了。
贾琮沉默数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道:“这是我为你写的诗。”
甄缘眼睛微红,别过头去,道:“你留着送人罢,我不要它。”
贾琮默然点头,收回袖内,道:“也罢。只请妹妹记住我方才的话。”
甄缘心中气得要死,这个负心短命的混账,说好了要送人的东西,怎么食言而肥?你再坚持一下,我不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么,混账混账!
说话间回到内堂,甄缘与众人告辞。
众人送她出来,在仪门外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去。
马车车帘刚刚拉下,甄缘再也撑不住,泪珠儿滚落下来,掩面抽泣。
贴身丫鬟忙轻声安慰,替她抹泪。
“姑娘,这是怎么了?”
甄缘摇头不答。
丫头十分聪明,道:“可是因琮三爷?”
甄缘恨恨地道:“以后再不许提这个没心肝儿的混账!”
丫头忙点头,抿嘴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道:“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把这个转呈小姐,小姐定然也不想看,我把它撕了。”
“嗯?”甄缘忙抬头,一把抢过来,道:“谁给你的?”
“那人小姐不许我提呢,奴婢不敢说。”丫头古灵精怪地道。
“呸,再与我打趣,仔细你的皮。”
甄缘瞪了她一眼,拆开信封,轻展云笺,定定看了半晌,再抬头时,早已泪如雨下。
但见笺上写着:
唐多令·赠缘妹妹
再游江南,故人风采胜昔,奈何羁旅,转眼分别,怅然若失,故赋此词以赠之。时八月朔日也。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三年后重过甄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燕子断矶头,故人曾到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